的徒弟遍布整个热轧厂,今天就来了二十多个,把钱有福家五十多平的小双室挤得满满登登。
这些徒弟每人都带来了礼品,东北拜年最常见的果子(糕点),饮料,白酒,水果,钱家狭小的走廊里,几乎都快摆满了。
钱永福的老伴和儿媳妇整整忙活了一上午,做了四个菜,分成两份摆在两张桌子上。
烀大肘子,炖大鹅,炖大鱼,炖牛肉,再加上两包花生米就是全部了。
四个冒着热气的大盆宣示着东北菜的简单粗暴。
钱有福和老伴儿并排坐在主位,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站着,地方实在太小,站着节省空间。饶是如此,林致远也只能侧身站着夹菜。
酒是石茂才带来的,一箱尖庄。车间的老少爷们喝起酒来没有那么多说道,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好不痛快。
别看石茂才提了副厂长,但是和这些哥们弟兄在一起,他没摆半点架子,依然是举杯就干。
林致远和这些人喝酒很放得开,举杯就干。
石茂才特意敬了他和李涛一杯,“涛子,大林,你俩接手均热车间已经三个月了,这三个月干的不错,但是不能松懈,还得再接再厉。”
钱有福直接扔过去一粒花生米,张嘴就骂,“在我家喝酒谈什么工作?你是当官当上瘾了是吧?”
钱永福一瞪眼,平时威风八面,半点不让人的石茂才立刻瘪茄子了,“师傅我错了,我自罚一杯。”
“一杯哪够,至少三杯。”
“好好好,三杯就三杯。”
当天,石茂才是被人抬着送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