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来得及进行第二轮深呼吸,院子里就出现了老**身影。
黄明秀尖着嗓门斥骂道:“你是猪吗?现在都七点钟了你才回来,你干什么吃的?家里的鸡鸭不用喂了吗?饭不用煮了吗?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烧火!”
卢晓月垂下头,有些眼花缭乱的往厨房走去。
厨房很狭窄,好似她的人生,被四堵黑漆漆的墙壁围困在这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被迫着接受柴木的熏烤。
熏烤她的是流传了几千年的‘孝悌忠信礼义廉耻’。
‘孝’字首当其冲。
古人也好,现在的人也罢,总说要孝。
说天下无不过的父母,为人子女就应该要孝顺父母。
但却鲜少有人说,母不慈子可以不孝。
别看她才二十来岁,可却早已经在道德的枷锁中困顿了许多年。
她坐在矮小的板凳上,用砍柴刀从松木上砍下一块木皮,打火机点燃,放入灶台内......
微弱的火光不断跳跃,她眼里的泪花不断闪烁。
也许,只有软弱的人才会轻易掉眼泪。
她是软弱的。
弱到母亲此起彼伏的叫骂声不断,她都不敢还嘴一句。
李青峰还没走入院子,就听到了黄明秀不间断的叫骂声。
他站在院门外仔细一听,才知道黄明秀所骂之人竟然是她的女儿。
骂自己的女儿骂这么难听?
李青峰没忍住,走了进去:“婶子,吃饭没有?”
黄明秀见院子里冷不丁走入一个外人,这才熄火闭嘴,冷哼一声:“没呢,什么事啊?”
“庆林叔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