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周辰随性地从怀中抽出一把唢呐,深吸一口气,全力吹奏之际。
这一刻的直播画面,被一位身处华夏某县的年轻人无意间打开。
今日,川地村落正在举行一场白事,远居县城的亲眷们都前来村里为老太爷送行。
在这华夏川地的山村之中,几位唢呐艺人正全力以赴地演奏着《悲山调》,他们涨红脸颊,用尽全身力气,以至于脸部都因吹奏而扭曲变形。
一阵沉闷的鼓声骤然炸裂,紧随其后的则是唢呐、二胡、笙、笛子等乐器齐鸣,共同为逝者送行。
八架唢呐领航而奏。
便是阴曹地府的小鬼也胆颤不已!
此时那位村里年轻人打开了手机观看直播,周辰突如其来的唢呐声瞬间炸裂开来,高昂刺耳的唢呐音符在充斥着《悲山调》的灵堂中显得格外突兀,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殿堂内的长老们皆皱起了眉头。
这突兀的唢呐乐声并不悦耳。
尖锐刺耳,丝毫没有展现出唢呐应有的韵律美感。
村长喝斥道:“你还看什么呢?手机给我关掉!”
“快关掉!”
那位年轻人嬉皮笑脸,偏要看个究竟,惹得满屋的长老们都拿拐杖敲打他。
顿时,灵堂内乱作一团。
唢呐艺人们也停下了吹奏,他们低垂着满脸沧桑的胡须,发出一声声叹息。
华夏唢呐后继无人,如今他们虽已年逾八十,即便演奏一首《悲山调》也是气喘吁吁,力不从心。
待到来年、后年、大后年……当他们再也无法吹奏之时,又会有何人能够接过华夏唢呐的衣钵?
古老的华夏乐器,正面临无人继承的危机。
就在此刻,令人惊奇的是,直播间的唢呐声忽然转变,变得低回婉转,仿佛泣诉一般。
在灵堂之内,长老们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曲目?”
“唢呐有《哭音永寿庵》、《祭灵》、《柳生芽》,但这首曲子老朽行走江湖大半生,竟是从未听过。”
“胡闹,居然敢自行编排唢呐曲目。”
“我看这些玩直播的家伙都不是什么正经人。”
“听着真是刺耳。”
“乱弹琴。”
“罢了,灵堂之内要肃静,蛋子你赶紧把手机关机交上来,我们继续仪式。”
……
那些唢呐艺人重新开始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