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相当于普通人中已经六十多的寿数。
这样的年纪,照理来说,应该在家颐养天年了,却仍跟着商队出外在讨生活。
山叔很瘦,穿了一件斜襟短袖褂,脖子处的骨头高高鼓起,只剩了一层薄薄的皮包着。
他赤着双足,哪怕脚上已经结出了厚厚一层老茧,但崎岖的山路仍将他的脚割破,一些裂口处有血流出来,与沾上的泥泞相混合,形成一层厚实的血泥痂,凝结在他脚四周。
“山叔,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虽说力量被压,也并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是在神狱的试炼中,但宋青小仍是下意识的开始打探这群人来历,试图从山叔山里得知一些线索。
“我们都是宁远县的人,离此地远着呢。”
他笑了笑,说道:
“这年头,世道不太好了,所以我们村的全哥儿便寻思出来做行脚商人,挣一条活路。”
“家里地不能种了吗?”
宋青小看他打扮,问了他一句。
山叔听了这话,便是愣了一愣,仿佛有些诧异似的。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自嘲般的笑了一声:
“哪里有地呢?”
他摇了摇头:
“田地都是朝廷的,每年税收高着呢。”他冷静的数着:
“朝廷的大税、皇室的庇护、供养护国法寺的开销……统统交下来,已经所剩无几了。”
老头儿低垂下头:
“这还是运气好的。”他顿了顿:
“若是运气不好,碰上不讲理的征税官儿,到时种地一年,一通算盘子拨下来,还得倒欠官府粮食呢。”
要是交还不上,还要抵押家中财物。
许多人辛苦一年,最终颗粒无收不说,还得倒欠不少粮食,最终只好卖身为奴。
“所以我们都是弃了地,跟着全哥儿一起出来跑商的。”
贩一趟货,大家能赚得一些钱,要是运气好,回家之后,至少一家数口能熬得过一个冬了。
“对了,那就是全哥儿。”
他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转头看了身后约十米开外,正指挥着众人分工的那商人领头:
“他叫李全,脑子灵活,胆子又大,年轻的时候跟着长辈走南闯北,有过一番见识的。”
全叔说到这里,又解释道:
“你也不要怪他先前不想带你,实在是大家都穷得很了,每人每顿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