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多,撑了几日,还是躺下了。”罗小义尽量将话说得轻巧:“军医说多亏三哥处置得及时,否则恐怕就不是睡着如此简单了。”
言下之意,这已经算是好的了。
栖迟点头,捏着手指藏在袖中,默默站着。
榻上的这副身躯如此高大强健,竟然也会有躺着一动不动的时候。
“这都不算什么,”罗小义咬牙切齿道:“三哥不是因为杀敌伤成这样,却是被自己背后的人害的,简直可恨!”
栖迟沉默着,看着伏廷军服衣袖上沾上的血渍,干了后成了褐红色的一片,那都是他自己的血。
她忽然转头朝外走去,揭帘唤了声新露,让她去将自己带来的中原大夫叫来。
罗小义看她脸色平静,有些不可思议,却又暗自松了口气,毕竟他三哥已倒下了,他还不希望嫂嫂也跟着慌乱。
新露是跑着去的,来得也快。
大夫背着药箱跟随她过来,一脚跨进帐中,向栖迟见了一礼便赶紧去了榻边。
栖迟站在帐门口,隔了一丈远,看着伏廷的脉搏被大夫搭住诊断,随即又被安排施针。
这一切看起来分外不真实,她转头出了帐门。
曹玉林就在帐外站着,眼睛盯着帐门,黝黑的脸上有种木然地哀沉。
罗小义跟在后面出来,本还撑得好好的,见她这般模样,忍不住扭过头吸了下鼻子,手指在眼下重重一捏,又若无其事道:“三哥什么风浪没见过,哪回没挺过来,你这是做什么。”
曹玉林凝滞的眼神动了,“说得对。”她看一眼栖迟,似乎想安抚两句,但也许是找不到该说的,最后只说了句:“嫂嫂放心。”说完转头走了。
罗小义看她走远,回过头来也宽慰:“没错,嫂嫂放心就是了,三哥刚有了个小子,如何舍得出事?你也知道,他是顶能扛的一个人。”
栖迟不做声,被这话牵扯起了先前的,掀眼看过来:“你刚才说,突厥害了他的父母?”
罗小义愣一下,才想起自己是说了这句,一时激愤说出了口,没想到她就记住了。
“是,”他看一眼垂着的帐门,将两个守门的兵给遣退了,这才低声道:“三哥的父母确实是被突厥人杀的,那会儿他十岁还不到,过了几年就入了营。”
栖迟眼神怔忪:“从未听他说过。”
她只知他父母双亡,还以为是自然的生老病死,谁知道如此惨烈。
“三哥不提是有缘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