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上遇到李砚。
“小义叔,”李砚唤他说:“这阵子都没见你来教我习武,可是那事情棘手?”
罗小义笑:“你小子,能知道什么事情?”
李砚喜穿白,细白织锦的衣袍在他身上,把他年少的脸也衬得雪白,偏生表情老成,说话时压低了声音:“我打听了一些,连我们光王府的大夫都听说过,那可是当初肆虐北地的瘟疫,怎会不知道?何况这府上还闭了好几日。”
罗小义啧一声,这小子,真是不能小看,还知道打听了,本还打算吓一吓他的,干脆也打消念头了:“没什么,有你姑父在呢,少担心。”
李砚点点头,连日闭府,说不担心是假的,不过他姑姑有孕,他便没多表露,只能在此问一两句。他朝廊后看一眼:“我刚从书房过来,姑姑和姑父正在等小义叔呢,我就不多说了。”
罗小义越过他往前走,心里还在嘀咕,这些贵族子弟都太少年老成了,看着乖巧,还是精的。
这一耽搁,到书房时,已经听见曹玉林在里面说话了:“听说嫂嫂有孕了,却是接连凶险,实在波折……”
门口立着新露和秋霜,书房里的长榻上摆了好几个软垫,栖迟靠坐在上面,一袭襦裙,衣摆如水般自榻边倾泻。
伏廷就站在她对面,军服笔挺地靠在桌沿,手里拿着份奏报,看得出来是有意腾出地方让曹玉林与她说话,眼睛还偶尔往对面看一眼。
罗小义一脚跨进门就开始圆融气氛,接话道:“还好嫂嫂又是逢凶化吉了。”
栖迟笑着看了他一眼,又回头去听曹玉林接着说。
伏廷放下手里的奏报,问他:“东西带来了?”
“三哥吩咐,自然带来了。”罗小义拍拍胳膊下的卷轴。
他指一下旁边说:“挂上。”
那里是悬地图的木架。
罗小义在忙的时候,栖迟在那边轻笑着说:“我倒觉得这孩子是有福的,真的是逢凶化吉,次次都能安然无恙,这也是本事。”
她说得轻巧,还带着笑,周遭好似也多了一层轻快的气息。
说完眼一转,就见伏廷已经到了跟前。
他一只手搭在榻边,眼看着她。
曹玉林看他过来就很识趣地走开了。
栖迟往他身旁靠了靠,轻声问:“我说得可对?”
他迁就她犯懒,稍稍俯下身,头偏向她这边,也跟着低了声:“什么?”
“我说这孩子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