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千里迢迢运来这里供应的。
伏廷没说什么,看了一眼从耳房里走出来的栖迟。
他如何会知道,如此富庶铺子的主人就在眼前。
回到都护府时,已然天色昏暗。
新露和秋霜在车下等着,栖迟摘下帷帽递过去。
走进府门,前院难得的开了,官员们还在。
伏廷应该也在那里。
她想起来这一路,他们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她沿着回廊走着,还未到后院,一名侍从快步而来,在她面前拜礼:“恭请县主移步,我家郎君有圣人口谕要传给县主。”
她一瞬就明白过来:“你家郎君是崔世子?”
“是。”
圣人怎会有口谕给她,分明都不曾在意过她这个宗室。
她左右一想,跟着侍从走了过去。
前院廊上拐角处,一丛树长得正好,枝丫伸着。
她走过去时,听见一声低低的唤声:“县主。”
栖迟停了步,并未看清他人,问了句:“圣人有何口谕?”
“对不住县主,”崔明度隔着树站着,看着她若隐若现的身影:“我知县主有心避嫌,因而不得不出此下策,只想与县主说几句话。”
栖迟侧身对着他:“我与世子应当没有私话可说。”
他似有些急切:“请县主容我说一句。”
她没作声。
崔明度眼前三两枝绿叶伸着,将她轻衣云鬓的身影半遮半掩,将将隔在了他们中间。
他看着她的侧脸,低声道:“其实,我还未成婚。”
栖迟垂着眼,脸上没什么变化。
倒是想了起来,当初在皋兰州里,似乎听皋兰都督说过,他年年孤身去马场。
她当时以为他是婚后不合,原来是还没成婚。
“世子何必与我说这个。”
崔明度走近一步,低声说:“县主应当知道我意思,我是想告诉县主实情,当初退婚并非我本意,我根本没有看上过他人,我自知此举不妥,与家中抗争了三个月,但……”
但结局已经知道,不必多说了。
栖迟语气平静无波:“那想来,便是河洛侯府看不上势衰的光王府了。”
崔明度语气低了下去:“缘由不是一两句可以说清,我只希望县主知道,退婚并非是我本意。”
栖迟捏着衣摆,心中澄如明镜。
需要捏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