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最后的倚仗,她在他面前不能走错一步,不能在没到万全的时候就露底。
但这些话,又怎能说得出口。
说出口了,又叫他作何想。
手里的财富是她最后的底气,甚至也是为阿砚铺路的底气,容不得半分试探,从她来北地时起,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火光跳动,仿佛哥哥此刻就躺在她眼前,每一句嘱托都还在耳边。
耳中忽而又响起那句:我伏廷是你能摆弄的人吗?
她心中一撞,眼前朦胧。
耳边反反复复几句话缠绕,挥之不去……
以后光王府就……靠你了。
我知道的哥哥,我知道。
阿砚……
我会照顾好他的,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她手撑在身前,湿了手背,低低呢喃:“哥哥,对不起,我恐怕,完成不了你的嘱托了……”
现在,她还没得到他的心,就已身无所恃了。
反而叫他寒了心。
“也许是我错了,我还不知在他心中分量,我不敢,哥哥,你可听到了么?”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若真那样,你莫要怪我,莫要怪我……”
眼前一片模糊,她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想让自己心安一些。
一路走来无人可诉,只有此时此地,能叫她松懈片刻。
在这无人的佛堂里,她只允许自己这一刻放纵,与至亲言谈。
用只有她自己听得见的声音。
她一遍一遍地向哥哥道歉。
希望他能原谅自己。
良久,直到她已看不清烛火,忽而听到一把声音:“县主?”
她缓缓抬眼,看见门边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