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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廷在先前栖迟坐过的那条横木凳子上坐下,解下腰后的刀,拿在手里。
一只手的拇指抵着刀鞘,抵开,又扣回来。
曹玉林看他像是在打发时间,只是为了等那位嫂嫂休息。
她追随伏廷的日子不比罗小义短,却还是头一回见他在除战事以外的事情上如此有耐心。
直到新露出来报:药已煎好了。
伏廷才起身,将佩刀又扣回腰后,入了柜后那扇小门。
栖迟浅浅地睡了一觉。
这小屋只有门能透入光,她睡得不好,很快就醒了。
忽而感觉有人进来,抬眼看见男人的身影,他手里还端着药碗。
伏廷走到她跟前站定,将药碗递过来:“喝了。”
栖迟立即嗅到浓郁的药味,蹙起眉。
他看见了,想了起来,她怕苦。
他手往前送一分,几乎要抵着她唇:“苦也得喝了。”
栖迟退后一些,扫了他一眼,如同刮了一刀一般,是想起了他曾灌药的举动。
她一只手来端碗,说:“我自己来,免得叫你再逞凶。”
伏廷想笑,看她虚软无力,怕她端不住,没放手,说:“就这么喝。”
栖迟又看他两眼,手伸过来,摸到了他端碗的手。
他手指稳稳托着碗,一动未动。
她心里又腹诽一句石头,连他手带碗一并托着,低下头,就着碗口,一口一口喝下去。
伏廷看着她喝完了最后一口,手上被她碰过的地方有些热,是她手心里在发热。
他看一眼她脸色,说:“再歇片刻吧。”
转身要走,身旁人影一动,栖迟已经站了起来。
“我歇够了。”她说着,身轻轻晃一下,顿时靠到了他身上。
这一下并非有意,她也没想到坐久了起身后竟会晃一下。
但只一瞬的功夫,便又听之任之。
她的肩抵着他的胸膛,头挨过去,软软地说:“我病了。”
所以靠着他也是天经地义的。
伏廷的脸在上方,她也看不见,只觉得他下巴抵在自己额角,一定是在低头看着她了。
腰上忽的一紧,是男人的手将她扣住了。
栖迟一怔,紧接着却被扣得更紧了。
伏廷的手臂搂着她,手掌紧紧压在她腰后,往下,甚至快要碰到她臀上。
她一时没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