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三哥,你亲自去验个马吧。”
是不想让他们夫妻有机会生出不快,赶紧支走一个。
伏廷如何不知道他心思,扫他一眼,又扫一眼身旁的女人,没作声。
他这次倒真不算动怒。
上次是被瞒着,他觉得是被自己的兄弟和夫人合着伙的当猴耍了。
这次当着他的面,眼见了全程,到底如何心里多少有数。
但毕竟是军需,他不能次次由着这女人。
栖迟手拢一下衣摆,在他身侧轻叹一声:“我已认错了,你若还是不痛快,那就等回去再罚我,总不能在这马场里叫我难堪。”
伏廷眼盯着她,心说:他有说过要罚她?
这女人,又跟他玩起以退为进了。
旁边的罗小义不好多听,已默默走开了。
“如何,你还是不痛快?”栖迟看他一眼,声更软了:“反正我不想那批马沦为玩物,给你总比给邕王强。”
女人的声软,但直到听了这句,伏廷才终于有些心软。
他自己也清楚,那一批好马,在他手里比在那群权贵手里强。
突厥始终虎视眈眈,骑兵是北地最有力的屏障。
他看着她的脸,眼落下去,又看见她的手。
她露在袖外的手雪白,手背上一些红分外显眼,是他之前握得太紧了。
这么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栖迟见他半天没说一句,便又悄悄看他。
伏廷身忽的一动,似是要走了。
她立即问:“去哪里?”
他停住,牙关里挤出两个字:“验马。”
男人的声音又低又沉,栖迟却没听出多少怒意来。
她看着他走向罗小义的背影,心想至少是肯去验马了,那眼下该算是认了。
到此时,才又回想起之前那一番挥霍。
她不免觉得好笑:真是千金买马,也难博君一笑。
马场的事,沸沸扬扬,喧闹了一整日。
直到翌日清晨,李砚来顶阁里问安,见到栖迟的第一句话仍与这有关。
“姑姑,你不知道昨**与姑父走后,有多少人在跟着看你。”
他昨日落在后面,跟着新露好不容易才下了那高台。
里面那些人都跟在他姑姑和姑父身后看,险些将道也挡住了。
栖迟一早起身,临窗坐着,闻言只是笑笑,并未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