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心里有数了。
还是因为那钱的事。
是她低估了那男人的一身骨气了。
那他现在又派人来接她,是肯揭过了么?
“嫂嫂如何说?”罗小义见她不做声,怀疑她是不想去了。
甚至想问一问,那晚是不是因为钱的事跟他三哥怄上气了。
难得他三哥发了话要他来接人,可别她这头又撂挑子,那这对夫妻岂不是要因为一笔钱就此杠上了?
栖迟看见他脸上表情,终究点了个头,说:“去。”
而后吩咐新露去收拾一下。
罗小义插了句话,帮他三哥也收拾几件衣裳。
栖迟心里回味,那男人说出行就出行,只派人来接人,竟连东西都不回来取一趟。
想完一转头,就瞧见李砚眼巴巴地盯着自己。
她有些好笑,问罗小义:“我再带上一个可行么?”
罗小义也早眼尖地瞧见小世子的模样了,笑道:“嫂嫂发话,自然可行。”
李砚顿时两眼发亮。
他不比他姑姑,出去的地方少,听到出行的消息时就竖起了耳朵。
罗小义虽然没说要去什么地方,但至少是可以出这道府门的。
他来了北地许久却还没出去走动过,现在有这机会,自然心动。
车马很快准备好,由罗小义带来的一队兵守着。
栖迟出门前罩上一件连帽的厚披风,坐进车里时,李砚已由新露和秋霜先一步领着进到车里了。
他一向乖巧安静,此刻难得雀跃,忽而一惊,懊恼道:“不好,还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去几天,我竟忘了与先生告假了。”
栖迟掀下兜帽说:“放心吧,叫人替你留话了。”
他吐口气,这才安心了。
车马上路。
栖迟知道罗小义在旁打马护车,隔着窗格垂帘问了句:“路途远吗?”
罗小义在外面回:“不远,是我与三哥每年都去的地方。”
左右赶路无聊,他索性在外面与她细细解释。
要去的地方是都护府辖下的皋兰州。
只因那里有马场,每年只有冬**们才有空闲,会去走一趟,主要就是为了看马。
原本今年早该去了,先是因为追捕那几个突厥探子拖延了许久,紧接着她这位大都护夫人就忽然过来了。
前前后后,才拖到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