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肤白水嫩,历来不见有瑕疵,一双唇更是如浸桃色,以前从未这样过。
见新露说的认真,她便坐去镜前照了照,唇是有些干。
她轻轻抿一下,说:“没事,北地是要干燥些的。”
新露可不这么想,如今在大都护跟前,家主要比往常更注重容貌才对。她马上就麻利出门,去为她取润养的膏方来。
前脚刚走,秋霜后脚进门,身上又穿上了男式的圆领袍。
她较为爽直一些,栖迟一般叫她帮着打理外面的买卖事,常有外出走动的时候。今日一早出去,也是去这就近的生意场上查视去了。
“家主,奴婢听闻件事。”秋霜神神秘秘地近前,将听来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通。
才这些天的功夫,邕王世子那事已传过来了。
据说邕王花了重金将东西赎了回去,将儿子打了个半死。
即便如此,坊间也已嘲笑起他来,说他不仅教子无方,还落魄到要典当王妃的首饰来过活了。
栖迟只当做个笑话听在耳中,笑了笑:“但愿那邕王世子能记得教训,以后不要再胡乱招惹生事了。”
总得叫他知道,有些人不是能随意招惹得起的。
秋霜正觉畅快呢,笑道:“家主说的是,如今世子已在大都护府上,以后自然不会再有人敢随意欺负他了。”
当然,栖迟心说:否则千里迢迢来这里做什么呢?
侄子的事,有一就有二,她需看得长远。
比起温柔的光州,这里纵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可这里有她的丈夫,还有他丈夫手上一方不可小觑的雄兵。
就如同经商,这些,都是本钱。
只是可惜,那位丈夫压根没将她放在心上。
想到这里,栖迟又无端生出些闷气。
伏廷。她倚在镜前,手指绕着鬓边发丝,想着那男人,那刀削似的下巴。
心里说:像个石头。
转脸看一眼窗外,她对秋霜道:“留心着时辰,城门落时要记得告诉我。”
秋霜不明所以地应下了。
小雪飘到后来便停了。
城门落时,三通鼓。
伏廷返回。
罗小义跟在他身后挤进府门,将马交给仆从去喂草,搓着发僵的双手笑说:“三哥,兄弟知道不应该打扰你与嫂嫂,但还是想在这儿烤会儿火再回去。”
顺便,吃个饭再回去也好。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