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当时问哥哥:打听这个做什么呢?天家所配,难道他生得难看,你还能悔婚不成?
她哥哥说:不打听一下不安心,若是那等獐头鼠脑的,又如何能配得上你这等容貌。
有些想远了,她回了神,听到罗小义的声音,已到了门口……
“惊扰县主嫂嫂了,末将跟随大都护刚刚返回,几天几夜未合眼,实在累极了,摸到间房就睡了,是我没规矩,可千万别怪我才好。”
栖迟知道这府上以往无人,他肯定是随意惯了,也没放在心上,说了句:“不妨事。”
“嫂嫂好人,宽宏大量!”罗小义甜嘴甜舌地说着,探入半张脸来,惊异道:“三哥,你这屋里何时变得如此暖和了?”
伏廷听到这话才有所觉。
他数日奔波,一直追着那几个突厥探子到了边境,若不是累死了一匹马,实在不能再耗下去,只怕现在还在外面。
回来后倒头就睡,此时才注意到这屋内的确温暖如春,难怪方才沾枕即眠。
他转着目光,一点一点在这房内扫视。
刚醒时还以为这房内不同了是多了个女人,现在发现何止。
窗纸是新的,灯座遍布角落,屏风上的装饰也已新描画过,添了大大小小十多样用器,炭盆香炉,罗幔轻纱,皆是以往没有的。
一圈扫完,目光在地毯上停留一下,他往坐着的女人身上看去。
衣摆动了动,是栖迟缩了缩光着的双脚,在他眼前一闪而过的白嫩。
“你安排的?”他问。
栖迟眼光往门口瞥一眼,罗小义探了下脑袋,似乎也在好奇这事。
她点一下头:“是。”
明摆着的,不是她,难道还有别人。
伏廷看着她,眉心皱一下,松开。
栖迟已经瞄见,心道莫非不喜她擅自安排?
耳中却听他唤了声小义。
罗小义会意,在门口接话道:“县主嫂嫂花了多少,叫你的侍女告诉我,回头大都护也好将花销如数奉还。”
其实说了也肉疼。
这些宗室贵女可矜贵了,一来就如此铺张浪费。
他三哥身上带伤,话不多说,叫他开口,可大话放出去容易,真拿钱,要上哪儿去拿!
话虽如此,这炭火烧得可真暖和啊,好些年没在这凛凛寒冬里感受到这热乎气了。
他不自觉往门内靠。
忽然听到一声轻笑,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