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也没有发过话要她过去都护府里,逢年过节还会派人送些东西去光州,说两句忙碌无法脱身而至的客气话。
反倒是她,向来表示得很少,关心的只有侄子。
他在北,她在南,相安无事,互不干扰。
这种夫妻也算是这天底下的独一对了,如何能叫他一个孩子懂?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太懂。
新露在外问:“家主,是否找城头的将士通融一下?”
栖迟想了想,也不是不可,只是颇为麻烦。尽管他们有身份,但没什么急切的事由,容易落下话柄。何况城门一开,万一这些流民也跟着一起挤入,出了什么岔子她也要负责。
最后发话道:“转道,去客舍。”
城外有旅舍供往来行人落脚,是为客舍。
一行车马到了地方,天完全黑透了。
主家是女子,也不能叫小世子去抛头露面,新露便叫车夫进店里去安排。
车夫也是冷坏了,扔了马鞭就小跑着进了门,不多时,又跑回来,跟新露说:店家放话说客住满了,容不下他们这许多人。
新露搓着手呵着气,冷得哆嗦,正准备着要进去喝口热汤呢,闻言顿时急了,连忙钻入车内回话。
李砚已醒彻底了,忍不住嘀咕:“怎么会呢,我们一路行来也没瞧见多少人,一间城外的客舍如何就住满了?”
栖迟抚一下他的头,“说的很对。”一面吩咐新露:“取我的帷帽来。”
新露一怔:“家主要亲自去安排吗?”
“嗯。”
帷帽在后方马车拉着的行李中,新露去麻利地取了来,伺候栖迟戴上,又给李砚将大氅拢紧了。
外面车夫已经打起帘子,放好墩子。
院墙上挑出两盏灯火,雪拥舍门,瓦下悬着三尺冰凌。
栖迟牵着李砚进了门。
正如他所言,没见有几个人,她迅速一扫,那一间厅堂连着后方的灶间,也不见有什么烟火气传出来。
“如何劳动夫人亲自过问,真是罪过罪过……”
柜上的那位已被车夫引了来,一见栖迟衣着绫纱锦缎,帷帽垂纱下若隐若现的乌发如云,肯定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女子,再看她身旁还跟着个金冠玉面的小郎君,更有数了,嘴巴很乖巧,拱手见礼。
“听闻客满了?”栖迟问。
“也不是满了,”柜上的支支吾吾:“只是这冬日里天气不好,流民又多,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