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和愤怒的种子在绝望中疯狂滋生,往日累积的委屈和怨愤就是种子最好的养分,让它瞬间拔高成参天大树。
沈父还在忙碌着把沈音以前的书倒进火堆,又一大堆书籍被倒下去,熊熊烈焰都被沉重的书本压住了。
他往里到了半瓶白酒,火焰“轰”地一声窜了起来,差点烧着他的手。
沈父甩了甩手,嘴里还骂骂咧咧:“麻烦,老子怎么养大了你?早应该把你掐死才对!”
你是早该掐死我。
沈音在心里道,她麻木地走到男人背后,拿起了桌上的一个空啤酒瓶。
沈父本能地察觉了什么,正想回头,突然后脑勺一痛,一声玻璃瓶炸裂声在耳边炸开,比疼痛给他的惊吓还要大。
他不可思议地转过身,摸了把后脑勺,满手鲜血,简直不敢相信一向胆小如鼠的女儿怎么会如此大反应。
沈音手里还拿着半截啤酒瓶,哆哆嗦嗦地往后退。
沈父缓过来时,怒火空前地高涨,伸手欲掐沈音的脖子。
在沈音眼中,眼前的男人眼眶青黑,表情狰狞,宛若魔鬼,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反应过来时,手里的半截啤酒瓶已经插在了杀猪般嚎叫的男人的脸上。
沈音脸上被溅了一脸血,手上也染满了鲜血,空气中充满书纸燃烧后形成的灰烬,男人在洒满**的地上打滚,一手摁在左眼上,指缝不断溢出浓血。
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地上,看看男人,又看看自己的手。
最后,她拨打了“112”电话,然后神色惊慌地冲出了门。
……
星期一的早晨,穆家三兄弟早早地到了学校。
学校冷冷清清的,教室里就他们三个人。
穆崖不时看一眼门口,从教室就他们三个人,到几乎坐满,还没等到沈音的人影,倒是集合铃声响了。
她该不会吃到了吧?听说迟到是要受惩罚的,这可怎么办?
哎,真是个迷糊的女孩儿。
可是晨跑时沈音还没来,第一节课,第二节课,她都没能来。
穆崖有些坐不住了,在午操结束后,找机会问了班主任。
“沈音怎么没来?她说今天会来的。”穆崖盯着班主任的脸道。
班主任颇为意外,沈音那孩子人缘极差,平时和没见她和穆崖多好,大概是因为两人都内向,看不出来吧。
班主任也是一脸不解,想从穆崖那儿得到线索,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