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是问句,但宋喜心底已经笃定,不管他承不承认,这事儿准是他做的,这世上没有这种巧合。
乔治笙目不斜视,口吻也很寻常的回道:“借你们医院试试新药。”
闻言,宋喜忽然别开视线,不多时,轻声说:“谢谢你。”
乔治笙不以为意:“谢我什么?”
宋喜说:“论文啊。”
他说:“什么论文?”
宋喜眼底划过一抹促狭,紧接着淡笑:“没什么,一会儿回去,你还要吃饭吗?”
乔治笙说:“我不靠光合作用。”
他吃没吃晚饭,她不是一直看着的吗?
宋喜不跟他掰扯,顺势回道:“那晚上我煮山药粥。”
乔治笙等了数秒没等到后续,不由得问:“没了?”
宋喜拍了拍腿上袋子,“你还可以多吃点儿荔枝。”
乔治笙无语,山药粥配荔枝……半晌,他薄唇开启,口吻不爽中透露着认真:“我不信佛。”
宋喜忽然想到乔和尚,当即没忍住,一咧嘴乐出声来。
乔治笙本就恼火,她再坐在副驾上一笑,他故意板着一张脸,沉声说:“过了这么久,一点儿长进都没有,看来你是真不介意你爸的仇家是谁。”
话音落下,副驾处的宋喜果然不笑了。
乔治笙余光瞥见她的侧面,她脸上没什么突兀表情,沉默片刻,不动声色的说:“人在做天在看,是非对错,早晚有一天会有个公道。”
驾驶席处的乔治笙面无表情,薄唇开启,声音带着几分意味深长:“你信佛?”
宋喜很坦诚:“自己很无力的时候才信。”
乔治笙唇角轻轻勾起,说了句宋喜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话。
他说:“乱世信佛,不如信魔。”
宋喜心底咯噔一下,手臂上的汗毛都竖起来。
微垂着视线,她努力坚定的说:“我信邪不胜正。”
乔治笙说:“那如果邪能救你爸,正只能让你爸一直受委屈,你选哪一个?”
宋喜握着荔枝袋的手指,不着痕迹的轻轻收紧,乔治笙这话简直直击人心,如果有的选择,人当然是希望向善的,可若是没得选择呢?若是一味地善良只能换来一味地委屈甚至是冤屈,那要善良有何用?
这世道太多逼不得已的人,选择以恶制恶,不是善良的人变坏了,是人变坏才有可能维护心底仅存的那一抹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