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宗低笑:“你镇山的时候,岂能缺个镇人的,所以我来了。”
神容轻声说:“我往后还会经常出去镇山的。”
他低笑更沉:“那我就都会在。”
左右的人都远远退去,临去前向他低头,恭敬地称呼一声“使君”。
他已是幽州节度使,但有时也会被称作卢龙节度使。
神容和他在山林间紧依,不觉微微想笑,忽又觉出不适,皱了眉,扭过头,一手按了按胸口。
山宗问:“怎么?”
她挑眉说:“不太舒服,或许暂时是没法镇山了。”
山宗脸上又露出那般痞坏的笑:“急什么,以后时日还长。”
神容的眼神凝在他脸上:“怎能不长,我都嫁你两次了。”
山宗盯着她,头微低,笑入了眼里,脸色却很认真:“娶你和带回卢龙军,是我做的最正确的两件事。”
山林间风轻摇枝,他们在这里的一切似已被山川铭记。
神容的手搭上他的腰,借着披风遮挡,冲着他弯眼而笑:“嗯。”
这又何尝不是她做的最正确的事。
愿成就你最后的私心,愿做你心头的骄阳,愿你百岁太平,也愿你荣耀永在。只因你无愧天地,也无愧自己。
……
是日,回到府上,神容没有如先前一样,先着手在桌前将蓟州附近的地貌描出来。
她什么也没做。
紫瑞觉得她不适,为她请了大夫。
当晚,山宗在屋里看到她时,身上胡服刚褪,露出半身缠绕的白布。
他手勾着她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身上那些缠绕的布条似已多余,他甚至还用手扯了一下。
他如以前一般亲上来时,神容按住了他肩:“我有件事要与你说。”
山宗自她身前抬起头:“什么?”
神容贴过去,缓缓倾身至他耳边……
灯火映着彼此身影,影子交错重叠,隐隐的笑声。
这大概是幽州最安宁的岁月。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