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就又将爱女娶走了,可更不愿让她的掌上明珠被送去关外那等荒蛮之地。
赵国公一脸肃然:“这是我的决定。圣人没有点头,或许也是觉得此事蹊跷,听山宗说那孙过折极其狡猾,眼下我们只有铁了心将你们在幽州的关系坐实,免得他再生出其他事来。”
神容点点头,心里竟有些好笑,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前两日还在嫌安排的婚仪繁杂琐碎,此刻却又一切从简了。
待她将书卷好好收起来,转头就见她母亲在旁边拭起了泪。
“母亲这是做什么?”她忙伸手去扶。
裴夫人红着眼摸摸她的脸,叹息:“不知为何,此番我才觉得你是真嫁出去了,当年送你出嫁都没这般过,分明嫁的就是同一个人……”说着又拧眉,“这城中怕是已传遍了。”
神容忍着起伏的心绪,挑挑眉,若无其事道:“管他们如何传,我又不在乎。”
此刻的赵国公府门前,早已立了一排的人,皆是裴家诸位表亲。
裴元岭风姿翩翩站在众人最边上,往青石铺就的大路上看,日上三竿,城中正当热闹,这时候上路正好,想必全城都能看个正着。
长孙澜自他身边进了府门,也是去与神容说话去了。
不一会儿,长孙信从府门内走出,身上穿着齐齐整整的月白簇新袍衫,直走到他跟前来:“想不到大表哥还特地带着诸位表亲来送阿容。”
裴元岭看他一眼,感慨低语:“自然要来为那二位复合的新人送行,如今全城都传遍他们在幽州成婚了,作为娘家人,越是热闹地给他们送行,越是更叫他们的事再传广一些,也好叫那契丹的什么孙打消念头不是?”
长孙信左右看了看,拢手在他跟前低语:“他们在幽州可是真成婚了!这种事只有他做得出来。”
裴元岭笑一声:“那是自然,山崇君哪有规矩,他就是规矩。偏生阿容就敢迎他而上,换个人可不一定。”
长孙信往府内看一眼,知道他父母一定在对神容依依不舍,想起孙过折想求神容去和亲的事还有气:“那姓孙的真是做梦,我长孙家的小祖宗,是他能供得起的?”
裴元岭一眼看到远处路上情形,笑道:“对,以后就让姓山的去供。”
一行人已打马而来,个个身着甲胄,身形彪悍,从老远处就没一个路人敢接近的。
领头马上的人黑衣猎猎,刀收鞍下。
长孙信倒没注意,他正在看裴元岭身后的人,看了一遍,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