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信在旁听到了,不自在地干咳:“阿姊怎么拿我说笑,我对那些才没兴致。”
说着悄悄瞄一眼神容。
长孙澜往那些达官贵人当中递去一眼,笑道:“你自己看,打从你们上来,不知有多少家有女儿的贵胄朝你看了,你年龄也不小了,往后还要靠你继承长孙家呢,怎能没兴致?”
长孙信捏捏眉心,有苦难言,瞟一眼神容道:“说不定是在看阿容呢。”
长孙澜想起之前山宗的事,有几分怅惘,看一眼神容:“也是,如今长孙家圣眷正浓,阿容这里,肯定也多的是未曾娶妻的儿郎家盯着。”
神容淡淡说:“我肯定不行了。”
长孙信不禁一愣:“什么意思?”
“不行便是不行。”
裴元岭站在长孙信身旁,也看了看神容,她身袭绯红襦裙,灯火描摹眉目,整个人艳然夺目,确实有很多目光在看她。
“确实,如今长孙家圣眷正浓。”他忽而道:“对某些人而言怕是难上加难了。”
神容轻轻转开眼,知道他在说谁。
在如今家族最为荣光的之际,她却想着那个被锁入京最为落魄的人……
长孙信听出了一些,朝那头的权贵们看去,正好见有人拿灯过来,打岔说:“叫阿姊瞧清楚,是个男子,肯定是给阿容的。”
话刚说完,看见那人走近的身影,他不禁讶异:“二表弟?”
裴少雍手里提着盏灯走了过来,看着神容:“阿容,还以为你今日不会来了。”
他显然是刚到的,穿着便服,脸上还有被寒风吹出的微红。
神容看他一眼:“二表哥这些时日都未曾入宫是么?”
裴少雍听她开口就问这个,勉强笑了笑:“是。”
他知道她去过官驿,但也没说什么,只当不知道。
“宫里……没什么事。”他接着说,又笑一下,忽而有了丝安慰的意味。
宫里什么风声也没有,山宗被秘密来京中,结果或许不好。
神容去看满街灯火,轻声说:“没什么事或许就是好事。”
裴少雍无言一瞬,想起了手里的灯,拎起来:“阿容,我取了盏灯来,叫人替你放了吧,权作祈福。”
说完递给了后方候着的小厮。
一旁几人都看着自己,他已留意到了,尤其是长孙信,眼神已有些惊愕。
但对他自己而言,这是难得与神容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