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最重的一条。
现在他还在里面躺着,朝中问罪的已经到了。
在听到她父亲说他此战惊动了今圣时,她就已隐隐有所感,现在方知担心的是什么。
就是这一刻。
忽然一道身影冲了过去,双手捧着什么,一下在赵进镰身旁跪了下来:“卢龙军不曾叛国!请圣人明察!”
内侍细着嗓子怒斥:“何人在此造次!”
那是胡十一,手中举着一份书函,大声吼道:“幽州军所百夫长胡十一,奉幽州团练使山宗之托请命,上呈实情,卢龙军残部已被寻回来了!他们不曾叛国!”
赵进镰在旁已然震惊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神容一手搭上窗沿,这不是胡十一会说的话,这一定是山宗交代好的,那份书函也一定是他早就备好的。
她听见后面军医在里间忙碌浑然不觉的低语声,冷冷看向那辆车驾。
车帘忽然一动,有人从车里出来了,一身赤色官服,白面清瘦,君子端方。
神容朝他看了一眼,认了出来。
竟是河洛侯亲来了。
他看了看胡十一:“你可知所言有半句虚假,就是欺君罔上的死罪?”
胡十一粗着嗓子高声道:“知道!头儿没有叛国!卢龙军没有叛国!卢龙军就在眼前!”
神容心神一震,忽然看向胡十一后方。
那群打扮成绿林的八十道身影,从城下的那一头,直走到了这一头。
车驾前的禁卫顿时在马上持枪相向,防范以对。
就连河洛侯也不禁往后稍退了半步:“来者何人?”
那群人到了车驾前,放下了兵器。
甲辰三走出一步,抱拳:“卢龙军第九铁骑营铁骑长庞录。”
未申五抱拳:“卢龙军第十四营铁骑长骆冲。”
“卢龙军第三十九铁骑营铁骑长……”“卢龙军……”
河洛侯打量他们,似是思索了一番才道:“这些名字我有印象,山宗上呈的奏报里提及了你们随他击退了敌军,原来你们这群重犯便是卢龙旧部,莫非是想说自己作战有功,卢龙军便没有叛国?”
话音未落,却见他们的后方还有人前来。
神容早已看着那里,刚到时在城门外见过的那支野人一般的队伍,正自远处城下缓缓过来。
他们一直没走,从山宗倒下去后就一直没走,始终待在城下附近,许多人身上带着新包扎的伤,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