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的褐红。
她越发用了力,手掌去寻他心口的跳动,自己的心却一下一下急促了起来。
这副身躯不久前还抱过她,和她紧密无间,现在却伤痕遍布,一动不动地任人摆布。
她咬住唇,紧紧的,手心浸血温热,手背冰凉。
“夫人,夫人……”不知多久,军医在唤她:“可以了,血止住了。”
神容有些茫然地松开了手,麻木地垂着。
军医赶紧过来上药,已满头是汗,脸都白了。
厚重刺鼻的伤药抹上去,血腥味仍遮不住。
神容回了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紧紧攥起手心,指甲抵着手心作疼,手里还全都是他的血。
军医忙完,以手背抹一下额上的汗,小声道:“还是请夫人出去等候吧。”
神容紧抿的唇启开,终于问:“他如何?”
军医支吾:“伤得过重,又撑了许久,我等自会尽力……”
神容看着那张英朗如旧的侧脸,如今全藏在了深沉的晦暗里,高挺的鼻梁下一片浓重的阴影。
赵进镰进来,看到她一手的血,赶紧道:“女郎,出去吧,这里交给大夫。”
神容往后退了一步,转过身,慢慢走了出去。
回过头,门帘掀开,又垂落,遮住了那副躺着的颀长身躯。
神容又在胡椅上坐下,捏着披风一角便去擦手上的血迹,一遍又一遍,手心红了,却好似怎么也擦不干净。
眼前依然有很多人在进进出出,药味弥漫了出来,赵进镰在旁来回走动,她全都没怎么在意。
“少主,该用饭了。”紫瑞站到身边来时,时候已经不早,她轻声提醒道:“您已坐了很久了。”
说话时一面为她解下身上那件披风,上面一角衣摆已经皱了,沾了她擦手的斑斑血迹,触目惊心。
“醒了么?”她忽然问。
紫瑞拿了块湿帕子为她重新擦手,朝里间看一眼,又看到她掌心里泛起的红,默然无言。
神容没再朝里看,也没再问,抽回了手。
紫瑞只能默默退走了。
不知过去多久了,似乎连门外的天光都暗了,不再有人进出了,但军医还一直没出来。
却忽有一个守城的兵跑来了门外:“刺史,有许多车马往城中来了,是朝中官员车驾。”
赵进镰闻言一惊,连忙快步出去。
胡十一忽然冲到门口,一身脏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