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该出发了。”
赵国公停下,看她一眼:“你既然这么说,我也不拦你。”
神容轻声说:“母亲还得靠父亲来安抚了。”
赵国公道:“她听说了河洛侯的事便知道是事出无奈,也没办法。这么多年都是我安抚过来的,还能有谁安抚得住她?”说着竟笑了。
神容也忍不住笑了,难得心里轻松,屈了屈膝,转身回住处。
走到房门口,她又回忆了下哥哥的来信。
那封信里只说了他平安地抵达了河东,幽州的事什么也没提起。
紫瑞走了过来,瞄了瞄她,小声道:“少主是想起山使了?”
神容回:“谁说的?”
紫瑞朝她手瞄了一眼。
神容垂眼,发现自己手里捏着袖口,袖口边露了一半那崇字白玉坠。
她云淡风轻地塞回去:“准备启程了。”
紫瑞一愣,赶紧去通知东来。
神容将那玉坠往袖口深处塞了塞,撇撇嘴,心想明明是在想幽州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罢了。
……
宫廷深处,幽幽殿宇之内,竖着一排一排高大的木架。
架上收藏宫中旧典,厚厚的竹简一摞一摞,黄绢一捆一捆,久未有人至,已经多处落了细细的灰尘。
暗暗的光从窗棱里投入,角落里,裴少雍悄无声息地站着,轻轻拂去一卷黄绢上的灰尘。
据说先帝驾崩后,所有东西都移到了此处,他出入多次,也没找到有关山宗参与过的战事记载,却只找到了这个。
这一卷收在最深处,似乎合上后就再也没打开过,如今摊了一段在他眼前。
他看过去时,瞬间双目凝固。
眼前一行竖着的字:永镇幽州,不出幽州。
却没有结束,后面还有一句:若有违背,悉听惩治。
下方落有遒劲手书:山宗。
附带指印。
裴少雍搭在卷上的手难以抑制一般,往后展,却是空白,直到赫然一个红印跳出。
帝王御印,旁书朱笔刺目的一个“密”字。
他大惊失色,手一缩,心神似已悬在喉间,慌忙将黄绢卷了回去,手忙脚乱塞回原位,险些把架上打翻。
外面传来脚步声,他匆匆走了出去。
一个小内侍在门口遇上他,躬身见礼:“原来是兰台郎,何故脸色如此苍白?”
裴少雍讪讪:“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