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事人的事,否则又岂会红了眼眶。
山宗弯腰,将拖到地的大氅拎起来,看她身上,沉着眼,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没有看到什么伤痕,眼神才缓和。
她腰上流苏间的铃铛还在,他伸出一只手去解,惹得她轻动了一下,腰下胡裙的裙摆里露出什么。
山宗看她一眼,那裙摆层层叠叠,他手指伸入,摸到了那东西,是锦袋,里头自然还是她那卷书。
大约是因为那支舞换了衣服,她就将书卷绑在了厚厚的腰下裙摆中藏了起来。
他好笑,将锦袋往里塞一下,手指碰到了她的腿。
这双腿之前一步一动在圆台上曼舞的情形还在眼前。
他手收回来,将大氅重新搭回她身上,扯了下身上锦袍的领口,又捻了捻手指,眼中盯着她安睡的侧脸,忽又一笑。
其实她跳得不错。
他当时坐在那里,看着她朝自己舞来,看到的是她满身的艳光,那是另一幅模样的长孙神容。
可能她不知道,当时满场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还好他去得够及时。
……
天亮时,神容睁开了眼。
睁眼就有一瞬间的恍惚,胡床顶上的幔帐满是花纹,她定了定神才想起自己如今身在何处。
那销金窟里的经历就像一场梦,还好梦很快就醒了。
忽觉身旁有人,她慢慢转过头,愣了一下,身侧的男人刚刚坐起。
山宗正在穿衣,转头看了她一眼:“醒了?”
神容还没完全回神,眼珠盯着他轻转,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她身上胡裙未褪,一条腿还与他相贴着。
山宗眼神在她脸上转过一圈,脸上似笑非笑的:“不用看了,我就在这里睡的。”
神容拥着大氅缓缓坐起来,昨夜她说睡着就睡着了,一点没有感觉到。
“做什么?”她开口问,也不知为何就这么问了。
山宗眼一下凝在她身上,贴近一分,挨着她的腿也贴得更紧:“担心我对你做了什么?”
神容一手撑在床上,斜睨他,看到了他下唇一点破皮,是她咬出来的,眼神晃一下:“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这里无人认识我们,认识我们的都知晓你我做过夫妻,还会要求我冰清玉洁不成?”
她的语气很低,一字一字钻入山宗耳中,他不禁笑了,扫过她白嫩的肩头,痞气横生:“那我岂不是亏了。”
神容眼上一跳,觉出了话里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