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宗的父亲曾贵为上护军,竟已卸甲不问世事了,难怪已许久没有他消息。
她听完却什么也没说,走出亭子,去登车了。
山家的事毕竟跟她也没太大关系了。
山英话还没说完,山家现在上下皆知当初一心和离的堂哥护送着前妻回来了一趟,她堂哥何尝护过谁啊,焉知这二人是不是有了什么。
说不定只有她堂嫂能撬得动她堂哥了。
她直接追到车旁:“堂嫂。”
神容收住踩墩的脚,指了指亭内站着的长孙信:“我哥哥倒是要去幽州,有什么话要带给你大堂哥的,你不妨找他传。”
山英不禁去看长孙信。
长孙信也朝她看来一眼。
再一回头,马车已经动了,神容就这么自她眼前走了。
车驶出去好一段,神容摸出怀里的锦袋,抽出书卷,手指在卷首的《女则》二字上抚过。
卷轴处有一角因为之前摔下坑洞,被山石刮到,留了点痕迹,一直褪不去了。
她又仔细收入锦袋。
是时候再封上这卷书了。
……
比起长安,千里之外的幽州是寒风卷沙的世界。
军所里,胡十一刚从山里换岗回来,一头钻进张威的营房就抱怨:“头儿什么时候回来,我天天盼,再不回来这么多军务要压死我了。”
张威坐在那儿对着火盆擦兵器:“我早算着呢,按照咱们正常行军的速度,一个来回,还有三五日就该到了。可万一头儿想在京中过个冬呢?他都三年没出过幽州了。”
胡十一挨过去,伸着手在火上烤:“啥叫在京中过冬,跟金娇娇一起过?”
张威道:“那也有可能。”
胡十一啧一声:“可我听说那个工部老尚书昨日动身回去了,工部的任务没了,他还是得回来啊。”
刚说到这里,就听见外面马嘶之声。
胡十一觉得耳熟,起身跑出去,远远看见一队人马驰了过来,为首的黑衣提刀,一跃下马。
“头儿?”胡十一惊讶地跑过去:“刚算了最少也要三五**才能回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山宗马靴染尘,直覆靴面,眼下微带青灰:“急行军回来的。”
刚跟出来的张威咋舌:“急行军?那岂不是日夜不停?”
胡十一也愣了,用急行军也未免太赶了。
山宗没说话,大步往营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