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边角里忽闪过幢幢人影,那里不知何时倒了两个狱卒,神容再侧头时看到那群披头散发的敌贼仍在冲杀,负隅顽抗。
他们忽然发难,必然早有预谋,她忽然想起先前那若有若无看她的视线。
“能否殿后?”她看一眼东来。
东来训练有素,迅速应对:“能,请少主先行。”
神容一手始终紧紧护在怀间,一手解开披风:“千万小心。”
厮杀声中,她循墙疾走,往大门而去时,对面果然有人影冲了出来。
……
火光映着刀影,场中渐渐沉寂,残风卷入,吹开四周的血腥气。
最后一个披头散发的敌贼被一刀断命,只剩下没来得及□□和不敢□□的犯人们蹲在一起,哆嗦不止。
山宗立在场中,脚边是滴答淋漓的刀尖沥血声。
他一手撩起衣摆,擦了刀身血迹,扫视一圈,如看困兽:“清场。”
兵卒散开,清查是否有余孽藏匿。
狱卒们无声上前清理尸体,仅剩下的犯人们被连拖带拽地带回牢房。
赵进镰被狱卒们挡在空地边角的一处坛火边,身前是倒了一地的重犯尸首。
虽脸色未定,但身为刺史,他仍要稳定局面,转眼四顾之际,忽然一声惊呼:“女郎!”
山宗掀眼。
斜角暗影里,走出三个披头散发的身影。
为首的手镣已砍开,脚镣却没来得及斩断,无法疾跑,只能一步一沉地迈着迟缓的脚步而来,一手持刀,手里挟持着披风罩身的女人。
左右都是兵卒,他不近前,散发下露出一双闪烁不定的眼:“姓山的,放我们走。”
山宗垂刀点地:“费这么大劲,就为了营救你这样一个废物?”
那人是去年落入他手里的一个契丹小头目,连名字都不记得了。
如今被大狱削去了几层皮,早已不**样,但至今还撑着,又有人来营救,想必是探到了军情,送不出去,也要拼杀出去。
“少废话,老子一定要回去!”那人喘着粗气,手里的刀一抬,迫近手里女人兜帽下的脖子,忽然阴恻恻地笑起来:“听说这个曾经是你的女人,你屋里头的前夫人。”
一旁持刀相向的胡十一正严阵以待,听了这话一愣,甩头看向山宗。
什么意思?那被挟持的不是金娇娇吗?金娇娇是谁屋里头的前夫人?
山宗刀尖离地,冷眼看着他,目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