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容看他没有醒的迹象,心想真睡着了?眼睛左顾右盼地瞄到他的右臂,因为抱刀,他袖口上提,露出一圈手腕,上面有青黑的纹样。
她不禁靠近,伸出手指想去拨他衣袖看清楚,冷不丁听到一句:“你手往哪儿伸呢?”
一抬眼,与他视线撞个正着。
山宗睁着眼,正盯着她,清醒得仿佛根本没睡过。
他身上胡衣腰身紧束,利落齐整,半边领口却就随意敞着。
神容倾着身,手还伸着,手指看着更像是要从领口探入他衣襟。
她收手抚过耳边发丝,挑眼看他:“你居然敢纹刺青。”
虽没看清,但她猜就是刺青。
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出身贵胄,是震慑一州的军首,却一身邪痞,连不合礼法的刺青也敢纹。
她身上穿着高腰襦裙,人还倾着,山宗垂眼就看到她雪白的脖颈,离得近,身上淡淡的幽香往他鼻尖钻。
他往后仰了仰,一手拉下袖口,遮住了:“那又如何?”
神容看着他张扬的眉眼,如他那日说自己是幽州法度一般的肆意。
她忽而轻声:“那时候就有了?”
山宗看她:“哪个时候?”
她手指在他袖口上扯了下,倾身更近:“我嫁给你的时候。”
山宗眼里渐渐幽沉,她仿佛在刻意提醒那段过往。
“谁还记得,我早忘了。”
神容不做声了。
他动一下腿,笑:“别人以为你还没嫁人呢,你这样,不怕以后嫁不出去?”
神容眼神转冷,坐正,衣袖从他身上拂过又抽离。
“这还劳你操心不成?”她冷淡地丢下一句,起身就走。
山宗看了眼她离去的背影,心想愈发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