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正空,四周崇山峻岭环绕,到了她那日在地图上指出来的地方。
长孙信骑着马过来:“阿容,这一带山脉广袤,罕有人至,越过这崇山峻岭便是边境之外了。”
早在地图上看到时神容就发现了,她搭着紫瑞的手臂下了车:“去看看。”
山道难行,只能骑马或步行。
神容将披风系紧,提了衣摆,领头走在前面。
东来怕有危险,数次想要走前方,但往往要停下寻路,最后还是她走去前面。
神容走得顺畅,一步未停,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曾经来过。
长孙信马早不骑了,陪在她左右,最终大家都是跟着她在走。
下了山道,有一条浅浅的溪流。
神容看看左右的山,又看看那条水流,转头北望,目光一凝。
一道雄伟关城赫然横卧盘踞其间,蔓延起伏,犹如长龙游潜。
长孙信也看到了:“原来距离关口不远。”
神容却在想:难怪那日东来会被山宗拿住了。
想到这里,她连那潜龙似的关城也白了一眼。
关城之上,一队人刚刚巡视到此。
胡十一手搭着前额往下望,嘴里嚯一声:“怎么又是那金娇娇!”他扭头看旁边,“头儿,看到没有?”
山宗掀了下眼。
“就那儿!”胡十一生怕他看不见,还凑过来给他指方向。
那一群人就在这片山岭之下,当中的年轻女人一袭水青披风在风里翻掀。
胡十一嘀咕:“头儿,你说咱这几天是怎么了,老碰着那金娇娇!他们到底干什么来了,还往这大山里跑,当咱们禁令假的?”
山宗抱刀在臂弯里,靠着城墙往下看,果然一眼看见长孙神容。
怪她实在出挑,那一抹纤挑身形,雪白的侧脸,浸在日光下都好似敷了层光,如此夺目,想不看见也难。
然后他就见神容朝另一头的关城角楼偏了下头。
他目力极好,发现她这模样似是冷淡地飞了一记白眼。
怎么着,关城惹她了?
他好笑地扬了唇角,站直了,刀鞘在城墙上一敲:“管他们干什么,直接轰走。”
胡十一闻言心头一抽,这是让他去轰?
别了吧,他可斗不过那金娇娇。
山宗已转身往城下走,两眼扫过关外,收回时又往长孙神容身上掠了一眼,发现她正在抬头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