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的眉头还没松。
也不知那姓山的是如何做到的,在这里做了这么久的团练使,竟一点风声也没有。
他朝旁看,神容坐在方方正正的小案旁,正低头看着她从祖传木盒里请出来的那卷书。
打从军所里回来,连着两日,没见她有过笑脸。
长孙信打小就疼她,又怕她连卷上的字也看不进去了,那可就要坏大事了,凑近道:“阿容,你若觉得不自在,我便叫幽州官署安排,勒令那军所的人都不得靠近咱们,离那姓山的越远越好。”
神容从书卷里抬起头来:“我为何不自在?我无过无错,该不自在的是他,要回避也是他回避才对。若真如此行事,倒显得我多在意他似的。”
长孙信视线在她脸上转了转:“你不在意?”
“不在意。”神容低头,继续看卷。
恰巧,门外来了个随从,说是幽州刺史派人来请郎君了。
长孙信起身,又瞄神容,见她神情如常,稍稍放了心:“你既无事便好,我还需去见一见幽州刺史,如今幽州节度使的职衔是空着的,此地首官便是刺史,后面我们的事少不得还要借他助力。”
神容随意应了声,听着他出了门。
待到屋内安静,她手上书卷合了起来。
其实早又想起军所里那一幕来,当时他就坐在那里看了她半晌,什么意思?
她越想越不对味,随手扔开了靠着的软垫。
“少主?”紫瑞听到动静,从门外往里看。
神容端正跪坐,装作刚才什么也没干过,云淡风轻地问:“东来伤好了?”
“还在养。”
“那你还不去照应着?”
紫瑞忙称是,离开了门口。
神容将那软垫又扔了一遍。
冷不丁的,外面传来个男人炸雷似的呼喊:“快点儿!人马上到了……去去去,管那些**贵人做甚,扰了他们算什么,误了事才要命!”
这声音粗嘎的很,一下叫神容回想起来,是那日吵醒她的那个。
她收起书卷,走去窗边。
院角里钻出个大胡子男人,风风火火地朝后方大呼小叫:“快啊!**,脚软了不成!”
神容正倚在窗口看着,一名护卫悄然过来,请示是否要将他们驱逐。
她摇头,叫他们都退下。
好好的探地风被耽搁了,她正好没处出气呢,现在既然遇上了,若再听见一句不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