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康家姨母最近也重病不起,叫送去庄上养病了,可究竟是哪处庄,却又无从得知,她身边的心腹也大多叫送去伺候,连主带奴仆,就此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综上种种,墨兰明知里头有猫腻,却止步于此,再查探不出更多来。
这日送走了王家人,墨兰依旧不曾从王舅母身上问出半根毛,无奈之下,只得一径乖巧孝顺的陪同父亲说话回府,直至陪到书房,旁敲侧击的问着。
“……爹爹,女儿听下头人说,祖母得病那日,六妹妹忽的叫侯府侍卫将家中团团围住,这是怎么回事呀?”
盛紘叹口气,嘴里自动流出标准答案:“家里出了内鬼,居然勾结外头贼人行窃,把老给吓的不轻。因怕贼人消弭罪证,逃之夭夭,性将府里围住了。”
墨兰憋的吐血——居然也是这套答案,她咬唇道:“我还听说,六妹妹手下人在家中拷打审问呢,这……”
“唉,说来伤了人和,可为着查问贼人,叫老安心,也顾不得了。”
墨兰几番探测,均无功而返,她急急道:“爹爹,捉个家贼罢了,哪用得着出动侯府侍卫,咱家家丁尽够了。六妹妹作为,实在……,还有康姨妈……”
盛紘陡生警觉,冷电般的目光刺过去:“你想问什么?家里遭贼,惊吓了老,我和你妹急慌了手脚,非要查出内贼不可,是以行事有些不妥——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墨兰叫父亲的目光看瑟缩了下,又鼓起勇气,含泪道:“爹爹,此事明明有内情,外头人不知,女儿还能不知么。如今姊妹几个都知道,只我不知,全家无人肯告诉我,难道女儿不姓盛?女儿不是爹爹的骨肉?非要这般防着瞒着……”
说着,她泣不成声,泪珠簌簌而下,“女儿知道婚嫁时,叫爹爹不痛快,可到底血脉相连,女儿也担忧祖母,也担忧爹爹。这回家里出了事,女儿忧思终日,茶不思饭不想。兄弟姊妹都知道,为何女儿不能知道呢?女儿就这般不堪么……”
盛紘见她哭的伤心,一声声诉说在理,不由得心软,正想开口,忽记起长的话——‘此事多一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自来人心难测,况内宅妇人多不识大局,不知轻重。华兰如兰为生母声誉,六妹妹在此事中多有不妥举措,她们都不会多说半字。可旁人就难说了……’
长柏虽未提谁,但盛紘心中清楚,除了利益相关的核心几人,哪怕是骨肉至亲也别叫知道内情才好,尤其是林氏所出几个;倘若因些小家心思,而伤及盛家名声,到时悔之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