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诫,自己扑在丈夫怀里狠狠哭了一场——不知是在哭自己无可奈何的妥协,还是在哭天下女的宿命。
明兰沉默了半响,“是呀,这世上,哪有真的仙女。”
……
从张氏屋里出来,明兰沉沉的往外走着。
适才张氏与婆短短几句对答,透露内容十分丰富——沈从兴现在每夜都歇在张氏处,早上起来到院里舞剑一回,然后拎着宝剑去看儿,边哄边逗之际,随手将宝剑挂在儿屋里的墙上。夫妻和睦,父情深,如此,皆大欢喜。
比起在傲气的坚持中枯萎凋零,还不如在圆滑的妥协中好好生存呢。
明兰嘴里发苦,都不知道自己在郁闷什么。
走到一扇垂花门口,忽闻前头一片争吵怒骂声,仿佛声音还有些熟。在明兰身旁引的婆有些尴尬,笑道:“前头有些不干净,咱们往这边走罢。”
明兰点点头,她也不欲多事。
刚挪转了脚跟,呼啦啦的一群人拥到跟前,当头一个衣衫凌乱的年轻妇人似是想往前头冲,后头一群婆丫鬟卖力拦着她。
“……你们谁敢拦着我,我就死在这里……!”那年轻妇人拿一根簪对着自己的喉咙,发出凄厉的呼喊,“我要见侯爷,你们谁也不许拦我!……放开……放开我……”
明兰定睛一看,竟然是小邹氏。
不能怪她眼力不好,以前的小邹氏总是浓妆艳抹,本就看不大清本来面目,而如今她不但头发散乱,满身狼狈,嘴角也破了,原本娇嫩的脸颊上浮着两大片紫色疤痕,有点像青春痘挤破后结下的硬硬的疤。不过明兰知道,这应该是脸颊被严重打肿打破后的痕迹。
样十分难看,算是毁一半的容。
“顾……夫人……?”小邹氏终于辨认出了来人,随即扑了上去,大声嘶吼道,“顾夫人,你救救我家哥哥吧!他们要弄死他呀!”
明兰的胳膊被箍得生疼,“不过是流徙和杖责,何曾要他们性命?!”
“那西南瘴气遍地,哪里不要人命呀……”小邹氏还待接着说,明兰连忙打断道,“邹姨娘慎言,顾家与邹家非亲非故,便是该做什么,哪里轮得到顾家?传了出去,岂不叫人耻笑顾家越俎代庖,不懂礼数!”
小邹氏也发觉自己乱说话,又扯着明兰的胳膊道:“……我家侯爷当顾侯如亲兄弟一般……请顾夫人帮我说几句话罢!”
跟在明兰身边的翠微拼命想推开小邹氏,一众婆也拉的拉,扯的扯,可小邹氏便如生铁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