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叨着:“……咱们姑娘别提多高兴了,收拾了会儿笔墨纸砚,这会儿正练字呢。”正说着,她见邵氏神色不虞,便轻声道:“夫人,怎么了?”
邵氏低声道:“你要多提点娴儿,以后再外头读书,别只顾着自己,多照管着蓉姐儿些。”
那媳妇愣了愣,还是应了声。
想着想着,邵氏忽悲从中来,伏倒在炕上,低声泣道:“我可怜的孩儿,好端端的侯府嫡出大小姐,如今还要去讨好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
那媳妇大惊失色,连忙上前道:“夫人怎么了,莫不是二夫人给你脸瞧了?”
邵氏摇摇头:“也不是。她待我倒客气……”她便似堵了咽喉,“她瞧着孩气,却是不简单的,夫人何等样人,在她跟前半点便宜也讨不着。我又哪里得罪她了。”
“那夫人到底为何?这是好事呀。”那媳妇不明所以。
“当初大爷在世时,因要照顾他身,我不好出去应酬;如今守了寡,更不便出去交际。我只怨自己没用,要人面没人面,要没。”邵氏忍着泣声。
那媳妇安慰道:“您多想了。夫人的身份在,便是不出门结交,难道旁人还能轻视了夫人不成?”
邵氏摇头,翻身坐起,喃喃道:“……现下廷灿妹妹是在家待嫁,可她自小是何等风光,春日有赏花会,秋日有诗会,邀集各府要好的小姐,一呼应,年年都有一番热闹。”
那媳妇沉默了。同样是顾府长房嫡出的大小姐,娴姐儿比顾廷灿着实差远了。
“可我的娴儿……娴儿,只能陪着我孤单单的熬日。”邵氏哽咽了,“便连寻个先生,都得沾二房的光!以后还不知如何呢。”
那媳妇的眼角也沁出了泪水,强笑着劝道:“夫人别老这么想。咱们孤寡过日的,不是依仗这头,就是依仗那头。夫人本就是和气的,如今瞧来,二夫人也是个好的。以后夫人和姑**日必然不会难过的。”
她小心劝说着,邵氏渐渐止住了泣声。
“咱们姑娘心思透亮着呢,可每回去澄园玩耍,都是眉开眼笑的,您可有瞧出她有半分不乐意?我瞧二夫人的神色,倒是喜欢姑**,蓉姑娘虽野了些,却也是真心实意的。说到底,是咱们姑娘招人喜欢。”
这话说到邵氏心坎里去了,她破涕为笑,心头宽慰许多。
……
当晚顾廷烨回府,明兰一边替他宽衣,一边道:“……如此这般,总算娴姐儿也可去了。”
顾廷烨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