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威北侯成婚,席间敬酒如云,顾都督抢着替沈国舅挡了好些酒,沈国舅说了,待顾府办亲时他会投桃报李的。……哦,我忘了,我以后可不能再唤你六妹妹了,论起辈分,我可得叫你二舅母了!”
明兰听了,一言不发,过了半响,才缓缓道:“你说的是。”
齐衡只气的酒气上涌,一时站不住脚,摇晃了下,依着山石才不倒下,想要说两句狠话来刺明兰,他却又舍不得;两人又是一阵无语。
齐衡实觉郁郁,终忍不住道:“我有一句话,搁在心里许久;今日问你,望你实话答我。”
明兰淡淡道:“请问。”
齐衡站直了身体,深吸一口气,玉石般皎洁秀丽的面庞一片正色,道:“这些年来,我对你的心意你不是不明白,但却总装傻充愣,对我冷若冰霜;我今日指天说一句,但凡你有半分回应我的心意,我也拼死争一争了!可你初初便看死了我,觉着我是那不堪重信的,觉着我会连累你,害了你,避我如毒蛇猛兽,这,这到底是为何?!”
明兰抬着头,露出一段粉藕般的水嫩脖颈,仰出秀美的线条,齐衡看的几乎痴了,过了会儿,明兰轻垂眼睑,才悠悠道:“咱们从小认识,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其实与郡主很像,看着风轻云淡,内里却好强。你明明已有了大好家世,却依旧勤不缀,洁身自好,在京中锦衣弟中,可算首屈一指的好儿郎。”
明兰语气怅然,脸向湖面,好似想起许久许久以前的事,她缓缓继续道:“你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刚了几天汉赋,又想着钻研诗经;练着馆阁体,却也不愿放弃颜体柳体;庄先生刚夸你写字略有小成,你又去调色作画。你也知道贪多嚼不烂,便日日起早贪黑,生生把许多问技艺练出些名堂来。”
齐衡听出明兰语气中淡淡的忧伤,心里也是一阵难过。
明兰顿了顿,定住心思,转过头来,静静瞧着齐衡,一字一句道:“你好了,事事都想做最好,我要不起,你心大了,也放不下。”
齐衡只觉得一阵心痛如绞,他狠狠的咬着嘴唇,直咬得舌尖尝到淡淡的腥味,才艰难道:“你……素来见事就是明白的。”
明兰盯着自己的脚尖,心里钝钝的痛了一下,道:“没什么可依仗的人,自得想明白些。”
齐衡看着明兰脆弱窈窕的身,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刮走了,心里酸酸的柔软起来,道:“我知道你的难处,我,我从未怪过你,我只恨我自己这般没用!顾……他其实人不坏,你别听信了坊间传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