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是从五城兵马司调过来的,老又偷偷遣人去问康允儿,才知道长梧也几日没回家了,允儿坚不肯躲去娘家,只守在自家终日哭泣。
女人们都坐在一起,手足无措,神智惶恐,一室安静中,只听见墨兰轻轻的哭声,如兰伏在王氏怀里,海氏睁着双眼呆呆看着不知何处,长枫急躁了在门口走来走去,长栋睁大一双眼睛,紧紧揪着明兰的袖不敢说话,明兰只觉得身发寒,从骨头里渗出一股冷意,如此闷热的天气,她却冷的想发抖。
她第一次认识到父兄于这个家庭的重要性,如果盛紘或长柏死了?明兰不敢想象。
盛紘也许不是个好儿,好丈夫,但他于父亲一职却是合格的,他一有空闲总不忘记检查儿女功课,指点儿读书考试,训导女儿知礼懂事,并不一味骂人。为了儿女的前程,他仔细寻捡人家,四处打听名师,便是长栋,也是盛紘寻托门,在京城找了个上好的堂。
明兰忍不住要哭,她不想失去这个父亲。
第四天,人依旧没有回来,只隐约听说是王爷谋反,已事败被赐死,如今四王爷正奉旨到处检一同谋逆者,王府的几位讲经师傅俱已伏诛,詹事府少詹事以下八人被诛,华殿大士沈贞大人,内阁次辅于炎大人,还有吏部尚书以同谋论罪,白绫赐死,还有许多受牵连的官员,被捉进诏狱后不知生死。
这消息简直雪上加上,一时间整个京城风声鹤唳,盛府女眷更是惊慌。
“诏狱是什么地方?”如兰惶然道,“爹爹和大哥哥,是去那里了吗?”
墨兰哭的泪水涟涟:“那是皇上亲下旨的牢,都说进去的不死也脱层皮!难道……爹爹和哥哥也……”明兰冷着脸,大声喝道:“四姐姐不要胡说,爹爹兄长谨慎,从不结党,与王府并无往来,如何会牵连进去?!”
“这也未必!”一直站在后头的林姨娘忍不住道,“与平宁郡主常有往来,那郡主可是六王的亲家,六王与王是一条绳上……”
“住口!”林姨娘话还没说完,老忽然发怒,把一碗滚烫的茶连碗带水一起摔在地上,热水四溅,老直直的站起来,立在众人面前,明兰从未觉得她如此威风凛凛。
“如今一切未明,不许再说丧气话!谁要再敢说半句,立刻掌嘴!”老杀气腾腾的扫了一遍下头,王氏含泪轻泣,林姨娘沉默的低头下去。
老面容果断,一字一句道:“那些武将的家眷,父兄出征了,她们也好端端的过日,难道也如你们这般没出息!”女人们略略收敛的哭泣声,老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