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哥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席萝的话中深意,始终站在门边戴着口罩的男人,直接开枪击中了豺哥的膝盖。
乍响的枪声在黑夜格外刺耳,血光四溅,席萝嫌弃地往旁边挪了两步,“血都迸我身上了,你不能打他脑门?”
“打他脑门迸你身上的就不是血了。”
男人摘下口罩的刹那,露出了宗湛那张轮廓冷硬且暗含愠怒的俊脸。
豺哥中枪,却一声不吭地扶着墙,缓缓抬头看向宗湛,“宗、三、爷......”
“自己滚还是我再给你脑门送三枪?”
席萝陡地抬起眼皮,咬牙审视着宗湛。
这样的场合,她不能多说什么,以防被豺哥抓住把柄。
但问题是,宗湛居然要放他走?
这狗东西到底知不知道豺哥背后藏着什么交易链?
豺哥似乎痛感神经不太敏感,哪怕膝盖中枪依旧能直立站稳。
他收起消音枪,眸中是惊涛骇浪般的杀气,“宗三爷,今天放虎归山,不怕我们来日报复?”
“敢放你回去,自然有把握能把你们连窝端走。”宗湛摸了下鼻尖,痞气地扬起一侧的嘴角,“告诉你老大,我会陪他慢慢玩,滚吧。”
豺哥没动,却吃了声诡异的口哨,“宗三爷,你太大意了......”
“阳台那八个废物都在楼下,现在下去说不定还能和他们道个别。”宗湛边说边抬腿踹掉了豺哥手里的消音枪,并低头看腕表,“我给你一分钟撤退。”
......
豺哥走了,从正门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公寓。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双脚染血的席萝和似笑非笑的宗湛。
“敏锐度不错,但身手太差。”宗湛的眼神若有似无地落在了她的腿上。
被子弹划破的脚踝肌肤还在汩汩冒着血,子弹擦伤同样会产生灼烧后的剧痛,但席萝的表现令人意外。
她没喊疼,也没抱怨,自始至终都是那副‘老娘最飒爱咋咋地’的混不吝姿态。
宗湛心有不忍,随手把枪和外卖盒放在门边柜上,“还傻站着,不疼?”
“少说风凉话,你试试疼不疼?”席萝的两只脚腕共有四道血痕,豺哥没下杀手,但也足够她难受了。
宗湛拿走她手里的沙漠之鹰,转身说道:“过来上药。”
席萝用后背顶了下墙面,抬脚向前迈步,然后......非常干脆利落地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