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酩酊大醉,第二天睡醒后便打点行李骑马进省城来了。岳维山走进**省党部态度十分强硬:“现在的事实正好证明我在滋水县没有过错。让我还回滋水。”
他们傍晚抵达县城,当夜就派出几个尚不老到的警官到白鹿原抓捕鹿兆鹏。可他们没能如愿以偿。岳维山要田福贤留在县党部,田福贤不同意说:“我还是想回我的原上,这跟你想回滋水是一个道理。”岳维山只得同意:“也好,你回原上去也好。白鹿原是**党的老窝,你去了我就放心了。”岳维山采取紧急手段从县保安队抽出十一名士兵交给田福贤:“这回回原上你可是够威风的了。”
田福贤回到原上的消息半天时间就传遍白鹿原的所有村庄。从他进入白鹿仓的那天后晌起,连续两天三夜都被前来拜见的人封堵在屋子里不得出门,被斗被游被整过的乡绅财东们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一口血气地哭诉自己的苦楚,好些农协积极分子或者是他们的老子却满面羞愧地向他忏悔。田福贤起初沉浸在早就渴望着的报复心理之中,很快就惊觉过来:“回去回去,诸位先回去。兄弟刚回来事儿太多太忙。”他把民团士兵布在门口阻止一切前来求见的人。有人见不到他就把烧酒点心一类礼物托付民团团丁转交给他。田福贤把那些东西接到手看也不看就摔到院子里的瓦砾堆上,鼻腔里喷出一股粗浑的气浪:“还不是喝酒的时候!”
田福贤召集了下属各保障所乡约的会议。乡约们凑到一起便哭诉自己所受的辱践以及黑娃们的种种劣迹,几乎全都不曾想到总乡约召集他们来干什么。“诸位,从现在起,再不许说一句自个咋么了咋么了。”田福贤不耐烦地制止了无休止的控诉,“我们上当了受骗了。我们先前诚心实意跟**党合作,**党却把我们塞到铡刀口里。我从铡刀口里逃脱了也就清醒了,必须实行一个党一个主义。现在好了,该我们动手了。”田福贤讲了实施动手的具体方案,用一句话概括他的雄图大略:“这回我们在白鹿原一定要把**党斩草除根。”
田福贤很快组建起一支二十七八人的民团武装,新招募来的团丁有财东乡绅子弟,也有穷汉家的子弟,他们穿上了由韩裁缝承做的黑色**上衣,下身暂时仍然穿着家做的叠腰大裆裤。在**的**帜下举行了集体宣誓之后,由田福贤从县上带回来的十一名老团丁领着他们在麦茬地里进行操练。召开白鹿仓乡民大会的事也已筹备就绪,田福贤吃罢午饭以后就决定去找白嘉轩。
白嘉轩是原上所有头面人物中唯一没有向他表示问候的一个。他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