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室:“你怎么把田福贤放了?”胡县长不失幽默地说:“金书手全部翻供了。看来铡刀逼出来的口供靠不住。”鹿兆鹏旋即又找到岳维山:“我现在不大关心田福贤的事情,而是担心国民革命!”岳维山很不客气地说:“兆鹏同志,你是**党员,也是**员,兼着两个党的重任,你偏向一个歧视一个的做法太露骨了。你把本党基层干部都游了斗了铡了,国民革命只有靠贵党单独去完成?”鹿兆鹏也直言不讳地说:“请你不要太多敏感。如果**党里头也混进来田福贤这号坏分子,我们会自动把他交给法庭的。”
鹿兆鹏回到白鹿原,黑娃就说:“我说把**的铡了,你可要交给法院,审来审去田福贤反倒没毬事了,反倒成了农协栽赃陷害!”鹿兆鹏和黑娃一起到省农民协会筹备处汇报,又一起找到省**,于**听罢情况反映以后还是那句老话:“谁阻挡革命就把他踏倒!”鹿兆鹏和黑娃回到白鹿原,不久就传来可靠消息,滋水县胡县长已经被省**撤职,**滋水县党部书记岳维山也被调离。黑娃和他的革命弟兄再次去白鹿仓抓田福贤的时候,田福贤早已闻讯逃跑了,金书手也去向不明了。
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滋水县的县长撤换了四任,这是自秦孝公设立滋水县以来破纪录的事,乡民们搞不清他们是光脸还是麻子,甚至搞不清他们的名和姓就走马灯似的从滋水县消失了。这件事使朱先生颇伤了脑筋,他翻阅着历代县志,虽然各种版本的县志出入颇多,但关于滋水县乡民的评价却是一贯的八个字:水深土厚,民风淳朴。朱先生想:在新修的县志上,还能作如是的结论吗?
【注释】
[1]神话剧《劈山救母》结尾情节。
[2]枋,棺材。
[3]争:厉害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