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的不是因为这几日酒水的配给没及时,才想要退兵的吗?”
今川义元的话让帐内的氛围欢快起来,大家都看向了朝比奈泰能空荡荡的腰间——那里平时应该挂着一个酒葫芦的。而朝比奈泰能也罕见地没有红着脸来军议,显然是因为没酒喝了。
不过,作为今川家在三河的留守重臣,镇西备备队长山田景隆却一向不解风情,对这类玩笑话不是很感冒,而是继续一板一眼地进谏道:
“在下附议。在这西三河耗着,对我们没有一点好处,就算打回了领地也都是松平家的。松平宗家虽然口头上承诺不背叛我们,但其实已经人心思变,谁也不知道这同盟还能维系多久。与其在西三河与织田家大军对峙,还不如退回东三河,好好巩固一下我们对东三河的统治。眼下户田家刚被剿灭,东三河最大的钉子没了,我们应该趁热打铁。”
“山田右近卫还请稍安勿躁。”今川义元转身看向山田景隆,压了压手掌示意后者不必着急,“再等等,说不定会有转机呢。”
转机很快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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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十一年(1542)年6月9日中午,矢作川与乙川交汇点,今川家军营内。今川义元被早坂奈央从主帐里叫出,登上了营地内的一处瞭望塔上——矢作川对岸的织田-松平-水野联军在沉寂多日后,终于开始了行动。
这还是今川义元第一次目睹上万人的敌军在眼前机动,壮观的景象令他也有些失语。目之所及的整片滩涂地上布满了敌军的士兵和五花八门的靠旗,摇晃着向河岸涌来。无论是往南、往北还是往西看,一眼都望不到边,全都是攒动的人头。几处渡桥边都簇拥着成百上千人做着强渡的准备,后面的辅兵队源源不断地将打造好的木料运至河边,搭建更多的浮桥,滚滚的洪流仿佛奔腾的江河水一般。
大片大片的木瓜纹涌向了赤鸟马印所在的方位——直扑今川义元本人,扑面而来的窒息感让今川义元皱了皱眉头。不过就在他身前的土地上,同样有成百上千的打着二引两靠旗的今川军挡在了他的身前,用他们坚实的后背给今川义元带来了难以言述的安全感。
而打着水野泽泻和三叶葵的水野备和东松平备则缓缓地向北而去,沿着矢作川寻找着上游靠近冈崎城的渡口——那里是西松平宗家的防区。今川义元顺着他们行进腾起的烟尘向北望去,却发现他们的对面是空荡荡的——西松平备并未出城防御渡口,反倒是将宝贵的地利拱手相让。
“松平宗家在干什么?”不少今川家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