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辅兵和收容来的难民大惊失色,看着眼前势单力薄的马廻众和更远处气势如虹的村上军,只觉得噩梦将至。哪怕马廻众和马印能够幸免于难,这些人数也绝对护不住数千规模的中军。到了那时,从两侧迂回而过的北信浓士兵就将虎入狼群般地杀向这些手无寸铁的辅兵和难民。辅兵勉强还能维持秩序,但这些刚从信浓各地收容而来的难民却已经携家带口地准备逃难。母亲纷纷抱紧了自己的孩子,儿女则搀扶着年迈的老人。
就在所有人都咬紧牙关,等待着那殊死相搏的一刻来临时,北信浓联军却骤然停止了步伐。就好似一泻千里的瀑布在入水前凭空停滞一般,随着村上义清马印的挥动,大军的行动在今川家中军阵前停了下来。
上至今川义元,下至民夫和难民,每个人都怔住了,将目光一头雾水地投向了村上义清马印所在之处。
只见在北信浓形形**靠旗的簇拥下,一人一马缓缓驶出。那人一身绛紫色的厚重具足,身侧的马印已经说明了他的身份——信浓四大将之首,北信浓之霸——村上义清。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带马缰,侧过身来,双手在身前遥遥地向着今川家中军的方向重重一抱拳。今川义元本以为村上义清在看自己,可是却发现自己想错了——村上义清目光的方向并不是今川义元,而是今川义元背后那数千被收拢的信浓难民。
村上义清重重地咳了一声,随后,山丘上的北信浓武士也是整齐地向着今川家中军的方向一个抱拳,发出一声沉闷的碰撞声。
“鄙人村上义清,奉义而战,仅代信浓义士,向义元公的义举,致敬。”
言罢,村上义清拔马而走,率领着北信浓大军飘然而去,脱离了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