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条纲成脖子上的龙丸收了回来。
“忠臣?”北条纲成愣住了,片刻后却哑然失笑,继续破口大骂道:“我做梦都想砍了你的人头去祭奠我的族人,家父做梦都想砍了你的头来送良真殿下上位,你管我叫忠臣之后?”
“立场不同而已,福岛家也好,福岛越前也好,都是了不起的忠直之人。”今川义元转过身来准备应对这数十个赤备的士兵,不再去看北条纲成,“念在福岛家代代为今川家奉献的忠诚上,饶你一命。下次再来,我不会留手。”
北条纲成又愣住了,这次却是没能说出话来。
他本以为随着福岛家在家督之争里失败,随着福岛家被灭族,几百年来属于这个家族的一切荣耀和忠义也都将被抹去和忘却,盖棺定论地只会是“叛逆”二字。没想到,在最该记恨福岛家的现任今川家家督口中,居然能听到福岛家的好话——他居然认可了福岛家过去的忠诚和意义。
“如果你有点良心的话……等到北条家收兵之后,麻烦替那个叫太原雪斋的花和尚求求情,让北条家饶他一命,就算还我人情了。&rdq
uo;今川义元对身后被压在地上的北条纲成低声嘱咐了一句,随后惨笑了一声,“我已经重伤,连动弹都难,肯定是冲不出去了。真是没办法呐……居然死在这种鬼地方。我那些还没赏过的花鸟风月、诗词歌赋……还有银杏小姐和老爷子……对不起啦。”
背后的大火随着风势逐渐逼近,而身前的赤备士兵们也高呼着向今川义元冲来。就在今川义元准备迎接自己最期的时候,身后却忽然卷来带着热气的疾风。下一刻,今川义元愣愣地看着一个浑身衣甲都燃着火的“火人”,从身后的火场里冲了出来。
今川义元费了好大劲才认出这是松井宗信,他那白净的脸此刻被浓烟熏得如黑炭一样。在他身后,又陆陆续续冲出了十几个旗本第一备的武士。
“救驾来迟,殿下勿怪。”松井宗信也不顾阵羽织上燃烧着的火焰,便横刀拦在了今川义元身前,沉声请罪道。
“你们怎么&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