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吾一人之肩。三河之西有尾张之虎,其目眈眈;骏河之北有甲斐悍军,犹如心上悬剑;关东北条虽为多年秦晋,却是野心勃勃,不可不防。结盟只图利,若今川势弱而无用,北条岂有坐视之理?如今之际,唯有频繁造访,与之固好。
重担在肩,非夜以继日不可以成。然吾托此病体,十天七恙,久坐便不支,劳累亦难忍,如何护今川家周全?氏辉愧对家严,愧对祖宗,愧对今川家上下。吾日夜祈福,唯愿后继者身体安泰、精明强干。但吾膝下无后,彦五郎亦是如此,而其久病更甚于我。若吾二人不幸,家族之责便只可托付吾弟承芳。
承芳虽天赋异禀,却自幼不喜政务,性灵洒脱不羁,当寄情于花鸟风月为上,不失为一代文人骚客。若其不生在武家,该是何等善事?只叹家中无人,来日重担落其身恐不可免,哀哉。望其不似愚兄这般孱弱无能,代吾护佑今川。
拜托。
拜托。
承芳,愚兄愧对于你啊。
不觉之间,竟书数百字诉苦衷,何有武家男儿之相?令人不齿。然情难自禁,不吐不快。吾弟承芳,愿你安好,千万珍重。待吾从相州归来之际,再往善德寺托汝为愚兄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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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竭尽全力方才忍住。亡兄叮咛在心间萦绕,可却已无缘再见,痛心至极。更痛心的是,兄长在时,自己从未知晓其思念之情,一次感谢之语都未曾说过。
要我代大哥你……守护今川家…
我……
今川氏元不忍再看下去,草草把日记合上放在一边,却又在那箱中发现几封文书。打开一看,全是太原雪斋给今川氏辉的回信。最后一封,也是在今年二月回的,很简短,没有太多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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拝启
殿下可曾安好?平日疏于问候,乃贫僧之责,望殿下恕罪。今日得殿下书信,贫僧荣幸之至。然书中所言之事,还请容贫僧拒绝。殿下礼贤下士,数次邀贫僧回今川馆任家宰、主领家中军政,可贫僧却未能体察恩宠、感激涕零,实在惭愧,该死该死。一是贫僧才疏学浅,恐难当此任。二是骏东危机重重,仍需贫僧坐镇善德寺。
三是承芳尚幼,虽有一身浩然正气,但仍不晓人情世故、世间险恶,贫僧放心不下。是贫僧教诲不当,只授其光明正道,而对旁门左道避之不及。但承芳本性纯良,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