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岳承芳换上了恭敬的称呼,语气神态也为之一变,“我其实知道,您有一直在悄悄看地图、看文书、看忍者们送来的奏报。您那满腹经纶、文韬武略,应该也不甘心岁月蹉跎,就以一个僧侣的身份终老吧。”
太原雪斋闻言不置可否地一笑,却被梅岳承芳误以为这是会心的笑。他看着太原雪斋额前的皱纹和两鬓的白发,想起他无数个夜晚对着今川馆方向的叹息,最终故作欢快地凑到太原雪斋身旁打趣道:“这样吧老爷子,如果是为了你那问鼎天下的追求,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将就着去当家督,毕竟只有我当了家督,你才能掌权对吧?你才能施展你的宏图大略是吧?不过事先说好,之后我就还是和现在这样游山玩水,和歌花鸟,一切政务军务都交给老爷子你来负责。怎么样?哦,还有个条件,你必须把前天没收我的花鸟图还我!你要是答应了,我就去。”
“哈哈…多少真心话是以玩笑的方式说出的呢?如果这么想可以让你心里好受点,为师倒是没意见。”太原雪斋大笑了两声,梅岳承芳却是一头雾水。
“傻孩子,你不懂**的险恶。你以为你不去争家督,别人就会放过你吗?”太原雪斋话锋一转,双眼意味深长地看向梅岳承芳,“你是家中嫡子,怀璧其罪。如今令堂尼御台大权在握,若是你三哥玄广惠探上位,必然视这非亲生的母亲为眼中钉,两人之间早晚必有一战。到了那时,玄广惠探为了永绝后患,必然会来除掉你这个可能被尼御台拥立来抢家督的嫡子啊。如果你自己想活下去,如果你不想牵连为师我和你一起被杀,如果你不想令堂被玄广惠探除掉,就只有去抢家督这一条路。不是你除掉你三哥,就是你三哥除掉你。没办法的,生在武家,躲不开的。不想死,就只能去战斗。你以为,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太原雪斋的一席话让梅岳承芳一阵恶寒,背上也隐隐冒出冷汗。他沉默良久,最终露出了一抹苦笑,“躲不开的…嘛。那可真是没办法呐。”
“那老师,您前天没收我的画放到哪里去了?”梅岳承芳缓缓起身,开口又是一个跳脱的话题。不过熟悉梅岳承芳的太原雪斋明白,这表明前者已经接受了这一安排。
“都烧了,想得美吧,老老实实去当家督,你刚才的第一个条件为师倒是可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