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倒也不含糊,干脆地答道,同时补上一句,“别浪费时间。”
“您的眼眶一丁点都没红……大哥和二哥今天早上过世,您连一滴眼泪都为他们流吗?”梅岳承芳又不着边际地冒出了一句。
“老身没有时间哭,你也同样没有时间耽搁,快。”寿桂尼眉毛一沉,隐隐有发怒的迹象。只是没料到寿桂尼还没发怒,梅岳承芳却突然爆发般地抬高了音调吼道。
“快什么?您这也能算是母亲吗?是不是哪怕哪天我死了,您也不会留一滴泪?甚至不会来看一眼?如果不是为了让我回去继位,您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来看我了?”梅岳承芳怒极反笑,蓦地站起,眼眶里憋了许久的泪水讽刺般地滚滚落下,仿佛在挖苦梅岳承芳十几年来思念母亲的自作多情,“害怕我篡位,把我小小年纪一个人撵出家门扔到寺院去的是您,现在让我回去继位的也是您?十几年来没来探望过我的人是您,忽然来了却连一句问候我的话都不愿意说的人也是您?来了也不是为了看我,而是为了家督之位?您就真有这么冷血?不把我当儿子,反倒把我当成夺家督的工具?”
“你想说什么?”寿桂尼的眉毛皱得更紧了。
“我不去,爱谁去谁去,今川家这糟糕透顶的冷血家族跟我有什么关系?三哥想继位就让他去呗!”梅岳承芳狠狠地把怀里最心爱的青边折扇给摔在了地上,同时大吼道:“为什么要让我去当这今川家的家督?就因为我是您的儿子,而三哥是侧室的儿子吗?他上位不利于您把权是吗?”
“玄广惠探的才能不如你,无法领导今川家走向昌盛。”寿桂尼给出了梅岳承芳完全没有想到的答案,“既然嫡长两难全,老身只有立才。”
“反正我不去。”梅岳承芳双手抱胸,转过身去一**坐下来,故意不去看看寿桂尼,“我在寺里待得好好的,图个清闲自在,谁要回武家受罪?没完没了的权谋杀伐,家里还满是您这样的冷血之人,想想都令人作呕。”
“这是今川家的大事,由不得你胡来。”寿桂尼面色一冷,抬起手来,跟她而来的武士们就准备一拥而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