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大眼不肯相信的样子,能让顾九思笑老久。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到困,迷迷糊糊就睡了。睡到半夜时分,顾九思迷糊着睁眼看了一眼,就瞧见柳玉茹侧着身,头靠在他肩上,像只猫儿似的,紧挨着他。
他也不知道怎么,抬手撸了两把她的头发,心满意足睡了。
第二天早上柳玉茹醒过来,顾九思听到她起了,打着哈欠道:“你将王先生请过来,这几日我就在房里上学吧。”
王先生是柳玉茹专门请来讲天下局势的先生,柳玉茹听顾九思的话,便明白了顾九思的意思。
如今来赶考科举怕是来不及,科举下一次考试是三年后,而三年后考入朝廷,也才是入仕,若如今梁王动作已经这样大,顾家怕是等不到顾九思入仕升官了。如今要做的,就是将最核心最重要的东西先学下来,柳玉茹心里沉了沉,明白昨夜的话,虽然玩笑着打了岔,顾九思心里却已经有了定论。
她应了声,让人去请了王先生,而后便要去找江柔和顾朗华。
顾九思叫住她,柳玉茹回过头,看见公子趴在床上,夏花开在他身后圆窗之外,他忽地笑开,笑容似若春花绽开,带了天地绘笔描出的一抹好颜色。
“小娘子,做该做的,便莫要忧心了。”
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说轻浮不够轻浮,说庄重不够庄重的话,似是哪家公子立于陌上,随口开着的玩笑。
柳玉茹读出这份风流,红了红脸,小声啐了一口“浪荡!”,便转身领着人出去了。
顾九思逗了柳玉茹,趴在床上,拍着床板笑出声。
柳玉茹走出长廊,心跳才缓了些。她过往遇见过的男人,大多是叶世安那样的,恭敬有礼,说话时候,规规矩矩站在帘子外面,便怕哪句话逾越了规矩。第一次见顾九思这样狂浪的人,她觉得新奇又无奈。
最重要的是顾九思脾气放肆便算了,还生了这样一张好皮囊。
无论男女,骨子里都爱着美丽的事物,且不说顾九思骨子里其实是块璞玉,哪怕真是个草包,那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评价。
至少外在金玉,这真是整个扬州城都不敢否认的。
柳玉茹缓了缓,等心里冷静下来,才去了大堂。
柳玉茹和顾朗华已经起了,两人正忧心忡忡说着什么。
柳玉茹进去后,给两人行了礼,顾朗华漫不经心应了,随口道:“九思怎么样了?”
“郎君还在休养,大夫说,再过五天,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