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园里有个会所, 肖征已经提前打电话叫人收拾过了,装修得颇有品位, 还没人来过, 正好“接驾”。
朝南一面是拱形的大落地窗,中间有吧台, 半开放式。外头一圈布艺的小沙发围出个咖啡角, 柔软得不可思议。
外勤们饥寒交迫、奔波了一宿, 身累心更累。此时眼巴巴地看着充满资产阶级奢侈格调的沙发们, 只想余生瘫痪在上面。个别**上长“吸铁石”的同志——比如王泽, 看见沙发就想往上盘, 结果刚一弯腿, 一转头, 却发现大家伙都拘谨地站着。
盛灵渊沉默不语地抱臂站在落地窗边,凝视着窗外几棵开得像血的红梅。他不落座,众人谁也坐不自在, 从上了年纪的黄局到需要拄拐的燕秋山, 全只好直挺挺地戳在旁边。
王泽于是扭了扭腰,又站起来了,假装自己刚才只是做个深蹲。
“呃……”黄局见一时没人开口, 只好率先打破沉默, “那就我先说几句吧。我这人不是特能,大家都知道。咱们局因为工作性质特殊,下一任的负责人都是上一任指定的,可是到了向老局长这, 他退休前却跟组织打了一份报告,提出想找个普通人来接任他的工作。一来,日常行政管理工作就是给大家伙提供支持,也不需要什么特能……再一个,就是异控局成立几十年了,老局长担心特能们在局里工作时间长了,会跟普通人产生隔阂,所以希望增加局里普通人的比例。我以前负责过一些和异控局有关的对接工作,之所以被派来担这个责任,本来就是硬着头皮。”
他说着,又苦笑了一下:“现在好,异控局几十年都好好的,刚传到我手里,连楼都塌了……我都不知道怎么交代。”
“时也命也,前后三千年,击鼓传花,正好砸您手上了,跟您是不是‘特能’没关系。”宣玑摆摆手,见盛灵渊没有一点要发话的意思,只好发话,“都累了吧?别干站着了,坐吧。”
黄局说:“向老退休之前,跟我谈起过你,说你跟局里关系一直不错,帮过我们不少忙,只是身份来历成谜。原则上,我们编内人员的履历必须清楚明白,我本以为你是他哪个世交家的,身世不一般,所以不方便告诉我这个普通人,没想到你是这么个不一般法。能请教一下,你到底是什么来历吗?”
“我是……”宣玑又是一时语塞。
他到底算是个什么呢?这是笔糊涂账,要是说自己是“朱雀”,总觉得名不正言不顺,腆着脸乱攀亲戚似的。
他当鸟的时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