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穿过小莲花峰那片金灿灿的柿树林,来到山顶龟驮碑附近,为大奉王朝初奉命敕建,碑文为《御制道教祖庭大岳》,象征着武当山数百年前的荣光,其体型之巨,举世无双。四名游客里唯一的女子手里抓了颗熟透柿子,站在龟驮碑下,仰头浏览碑文。其余三名男子并肩站在崖畔,眺望武当山脚风光。最老之人腰间佩刀,居中而立,左手边是位背负长剑的消瘦剑客,右手边是位双鬓霜白的清雅儒士。
然后当貌美女子随意转头后,看到古怪一幕,不知何时那边只剩一人临崖而立,原来剑客刀客都已后退数十步,离她不远。
她轻轻走到两位长辈身边,向那位佩刀老人轻声问道:“毛爷爷,程伯伯这是?”
他们三人正是南疆龙宫少宫主林红猿,南方刀法第一人毛舒朗和剑道宗师嵇六安。
眉发雪白的毛舒朗放低嗓音,简明扼要道:“契机。”
这般打哑谜,林红猿自然不得其解,眼神疑惑地转头望向龙宫首席客卿嵇六安,后者犹豫了一下,也是声音轻微说道:“老程身为旧南唐第一等风流儒士,出身高门豪阀,却不喜功名,常年负笈游学,走遍大江南北,之前有愧于家国覆灭之际却力不从心,这才开始习武,这么多年过去了,脚踏实地,在武道一途按部就班层层攀登,最后不知为何在指玄境滞留,长达二十年之久,这趟赴凉之行,厚积薄发,便已有破境迹象,与西楚曹长卿还有那徽山轩辕敬城,都有相似之处。”
林红猿惊喜道:“程伯伯终于要跻身天象境界了?!”
毛舒朗可不管她是不是未来的龙宫当家,更不管她与南疆藩王父子有何牵连,“噤声!”
林红猿顿时噤若寒蝉,微微赧颜。
程白霜双手负后,向南远眺。
这位老儒生独立崖畔,自言自语道:“身外身,握鏖尾矢口清谈,真如画饼。窍中窍,向蒲团问心究竟,方是清净。”
“道德文章,随身销毁,而精神万古长青。功名利禄,逐世而空,而气节千秋不移。”
“平生不做皱眉事,天下便无切齿人,何其谬哉!”
老人缓缓闭上眼睛,大风拂面,衣袖飘飘。
异象突起,毛舒朗猛然瞪大眼睛,刹那间已是拔刀出鞘,身形前掠,与宛如闭目养神的程白霜擦肩而过,撞向崖畔,只差一步就要坠落山崖。
老人这一刀无声无息,却罡气磅礴,如一轮光亮璀璨的弧月浮现身前!
林红猿只见崖外高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