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章君只见独不见(1 / 7)

徐凤年喝完了最后一杯酒,轻轻放下酒杯,由于是拼桌,随着那边的大酒大肉不断端上,他的菜盘碗碟都给挤压在一起,显得可怜兮兮,鸠占鹊巢莫过于此。

好像是生怕这个碍眼的家伙垂涎美貌,还要腆着脸跟店伙计多要一壶酒,所以当徐凤年放下酒杯的时候,四名男子都投来不怎么客气的视线眼神。

徐凤年笑了笑,就要识趣地结账离开。

因为那个不知何事找到这里的徐北枳,其实就站在那名女子身后,他先前拒绝了徐凤年眼神示意的落座,已经站了两杯酒的功夫了,每当听到那两名读书人对徐凤年冷嘲热讽的时候,就幸灾乐祸笑得不行。

徐凤年对这个自己亲手从北莽拐骗到北凉的年轻谋士,其实很是愧疚,徐北枳跟陈锡亮的徐陈之争,在师父李义山在世时就埋下了伏笔,对于两块璞玉的雕琢,李义山也为徐凤年锦囊相授,提出过独到见解,“徐北枳如豪阀女子,即便中人之姿,自有大家气度。需从细处小心雕琢,祛除负傲,方能慢慢见天香国色,渐入佳境。”“陈锡亮恰似贫家美人,虽极妍丽动人,终究缺乏了天然的富贵态。需从大处给予气韵,开阔格局,才可圆转如意,媚而不妖。”

所以这些年来,徐凤年尝试着将陈锡亮“带在身边”,先是让其主持北凉盐铁,后来更是让陈锡亮负责北凉地方军政改制,反而将徐北枳丢了出去,远离清凉山,在陵州官场慢慢攀爬,直到凉莽大战在即,不得不匆忙拿下钟洪武,徐北枳才火速晋升,如今两人走势刚好颠倒,陈锡亮远在西域流州,徐北枳身处清凉山王府,不得不说是造化弄人。从明面上看,徐北枳当过陵州刺史,是务实的封疆大吏,如今胜任北凉道转运使,虽是略显务虚了,却像离阳的州郡主官入京担任六部尚书,若是能够再经历一次外任地方和回调中枢,那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首辅次辅了。反观陈锡亮,盐铁漕运军政三事,两败一成,官职始终高不成低不就,在流州青苍城更是至今才做到别驾,连徐北枳的陵州刺史都要低,好像被徐北枳远远抛在身后,但事实上北凉境内受益于改制的那些实权武将,如汪植黄小快焦武夷之流,对陈锡亮这个幕后人或多或少都念一份香火情,尤其是死守青苍城之战,更把陈锡亮推到一个超然的地位,北凉官场和赴凉士子,就对陈锡亮的投笔从戎极为推崇。一个暂时还未被朝廷承认的从二品转运使,一个众望所归且一步步脚踏实地的流州别驾,一个“躲在”北凉后院的刺史、以及接下来继续与赋税粮草打交道的转运使,一个亲耳听过北莽马蹄、亲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