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有一对依稀可见身材曼妙的黑衣蒙面人,趴在另一侧屋檐瓦上,探出脑袋看着那个背影,窃窃私语,其中一人揭开头巾,伸手扇了扇已经捂出汗的脸颊,吐了吐舌头,皱着眉头抱怨道:“姐,那家伙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这都坐那儿发呆快两个时辰了,到时候坏了咱们大事怎么办?要不然我去一脚把他踹下屋顶?”
p>另外一颗遮掩面目严严实实的脑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p>“姐,那酒挺香呢,瞅着还剩下大半壶,我可真馋了。”
p>说话之人被报以一个瞪眼后,便有些幽怨委屈,压低嗓音嘀嘀咕咕,“内城那姓董的老色胚果真是北莽安插在这里的大谍子,宋爷爷和黄老师傅他们要拼着性命把他一路勾引过来,前头已经有好些顶尖高手坐镇负责刺杀,我们其实也就是做个样子嘛,难道真要咱们上阵厮杀?董老儿可是内城前三甲的高手高高手,就算这老坏蛋打断了一手一脚逃到这里,也只要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咱们了吧?我的好姐姐,何苦来哉,就算要我送死,也要让我醉醺醺走在黄泉路上,才能不怕那牛头马面嘛。”
p>另外那女子委实给这等晦气言语说恼了,一把解下蒙面丝巾,怒色道:“咒自己做什么?!死丫头,你吃饱了撑着?!”
p>闯祸的女子笑嘻嘻伸出一根纤细青葱手指,点了点那个背影,发火的女子赶忙噤声,举目望去,有些惋惜,不走运掺和在这场灾难里头,多半是难以见到明天的日头了,你既然有这种闲情逸致,可偌大一座城,哪里赏月不是赏月,非要来这栋黑店酒楼的屋顶伤春悲秋,不是遭了无妄之灾是什么?她轻轻叹息,在这座城里,若是死几个籍籍无名的小卒子就要惋惜,再铁石心肠的人,肝肠也早就断得不能再断了,这些年见了太多太多的死人,心肠柔软如她也有些麻木。她背转过身,安静躺在冰冷瓦片上,开始闭目养神。内城那姓董的老匹夫难怪能够在短短十来年就拢起那么大一份家底,精骑五六百人,绰号青鸦在城内专职刺袭的杀手死士大半都是他们董家豢养的鹰犬,原来真实身份是北莽姑塞州很有分量的谍子头目。一向好好先生的宋爷爷如何能够不气极起杀心,宋爷爷虽然将北凉那个徐家视若仇寇,可对待北莽蛮子也向来深恶痛绝,否则当年就不是留在西域而是跟着大股人流继续涌入北莽南朝了,柳伯伯他们经常开玩笑说以宋爷爷的身手和声望,要是真去了西京,少不了一个乙字大族的显贵身份。七年前,她们还是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只知道宋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