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一敬你,小年我那还在江湖的兄弟》(2 / 6)

咧嘴一笑,暮色中,牙齿显得尤为洁白。泼辣女子将他的笑脸当成挑衅,踏出几步,佯怒说死瘸子赶紧滚,看姑奶奶不打得你满地找牙!那家伙赶忙转过身去,小跑逃遁,肩膀一高一低,看得她们捂嘴娇笑不止。唯有那位从到头尾没有跟着起哄的小娘,轻轻撇过头。

年轻人走了一个多时辰的夜路,才走到了那座熟悉又陌生的村子,村头有几棵村里老人说是挽留风水的柏树,哪家哪户若是死了猫,就得来这里挂上。有繁密藤蔓攀附其上,每年入秋便会结下满满的一种叫乌鸦脾的果实,孩子们割完了稻谷抓过了溪里鱼田里蛙,就要来这儿摘果子解馋,年长力气大些的村童,总能多采摘一些。年轻人看着不过四五十户人家的小村庄,蹲在一株柏树下,不敢再向前走出一步了。村子里有依稀亮着的昏黄灯火,他蹲靠着柏树,小时候顽劣,家里爹娘走得早,哥哥忙于田地劳作,无人管束,他经常爬上柏树,坐在枝头上往远处看,在他小时候那会儿,村子里的长辈就都骂他不是个好种,迟早要出去被人打断腿回来,自家里那个哥哥也常笑话他说自己小时候来了个老乞丐,差点就给他拐卖了去,说这玩笑话的时候,总是笑得格外灿烂,以往听这个笑话听起老茧子的他,总会发火,还会不耐烦顶嘴几句,哥哥总会歉意地想要揉揉他的脑袋,自己长大后,也从不让他得逞。自从大嫂进了家门后,性子淳朴本就不多笑的哥哥,越来越不会笑了。他脑袋往后敲了一下树皮冰冷的柏树,伸出左手揉了揉脸颊,****,呜咽声就从指缝间透出。以前年少不懂事,可再惫懒,也熬不过嫂子递过饭碗时故意的碎碎念叨,多少还能下田地给哥哥搭把手,可如今想帮忙,又能勤快到哪里?

他站起身,耸起右边肩头,擦了擦脸,不管怎么样,得跟哥哥说一声自己还活着,再跟嫂子说声那些年对不住她了。然后就去镇上讨个端茶递水的活计,手脚废了大半,可好歹还有张见人就笑的笑脸,当个只要残羹冷炙填饱肚子不要一颗铜钱的店小二,跟掌柜的死皮赖脸求一求,一家不行换一家,多半还是能求来的,实在不行,哪家有痴傻貌丑的闺女嫁不出去,他上门入赘也无所谓了。他走进村子,脚下青石板还是那些青石板,建在村里石板路旁边的一座座茅厕,还是那个老样子,冬天仍是不如夏日那般熏臭,记得少年时,就喜欢躲在暗处,逮着同龄脸皮子薄的姑娘偷偷摸摸提裙走入茅厕,然后往里丢石子,听着她们的尖叫声和漫骂声,以及她们家里长辈抄起烧火竹筒冲出来打人,大伙儿都是村妇愚夫,也骂不出什么文绉绉的东西,翻来覆去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