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佛法已然末世,本该彻底涤荡,就说这些寺庙,如果有人阻碍出家,哪怕你是主持和尚,也要被诅咒生生世世得瞎眼报,如此一来,大半寺庙和尚都是依附佛门的外道骗子,不是做那欺财骗sè的勾当,就是浑然不懂佛法为何物,佛门清净地,何来清净二字!尽是一些该杀的混账东西!”
女子xìng情温婉,看待人事也似乎要中正平和许多,轻言轻语:“那些辩经的喇嘛都挺好呀,不像是坏人,你故意递出金银,他们都不愿手触银钱,反而送了你一本经书。”
男子手指弹了一下腰间玉锒铛,叮咚清荡,神情轻蔑,嗤笑道:“大势所趋,一两个好和尚做不得准。”
女子一笑置之,虽有质疑,仍是没有与他争执。
徐凤年远远见到他们在一座鼎炉前烧香拜天,为了不徒惹人厌,就干脆坐在台阶上,摘下书箱,当做是休憩片刻,因为贩卖秘笈的穷酸老头缺门牙,让他没来由想起西蜀老黄,恰好是这个最不会讲道理的老剑客教会了徐凤年最多的质朴道理,这大概是道理总在平淡无声处的缘故。记得游历返回北凉途中,与温华离别之后,和白狐儿脸相遇之前,两人不再如当年出行那般狼狈,颠沛还是颠沛,不过规矩熟稔以后,也就熟门熟路,哪怕不用老黄搭手帮忙,徐凤年也能独力偷鸡摸狗烤地瓜编草鞋,饿不死冻不着,那时候凑巧远远见识到一桩秘笈争夺引起的命案,秘笈很普通,三流都称不上,不过还是交代了五六条鲜活人命。
“老黄,敢情秘笈在江湖上这般吃香啊,我家听cháo亭好几万本,要不啥时候都**卖了出去?就当做好事,行不行?那整座江湖还不得都对我感恩戴德啊,得有多少青chūn貌美的女侠对我暗送秋波,想想就舒坦。”
“公子,可不能这么做。别人不知道,要是老黄我年轻时候听说有秘笈送,也得荒废了手上的功夫,到头来江湖上就没几个人肯用心练武了。”
“老黄你除了养马,有屁的功夫。再说了你也不识几个字,给你多少本秘笈都是白搭,你认不得字,字认不得你。”
“打铁啊,公子你真别说,二十岁出头那会儿,门牙还在,老黄俺也是方圆十里顶有名的俊哥儿,起码是铁匠里最俊的。还有小娘子给俺偷偷送过黄酒哩,长得不咋的,不过**可翘了。俺离家时都没舍得喝,埋在后院里,想着啥时候回老家,再挖出来,肯定香!”
“就只有一坛子?”
“她也只算是一般殷实人家的闺女,就算当年使劲惦念俺的英俊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