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筝脸色一点点沉下去,俏面凝霜,微微发白。
其他的她都不在意,知夏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比任何人都了解。
唯一让她介意的一点,是她自从生下毛豆之后,再无所出。
她爱那个男人,想给他生很多很多孩子。尽管知夏一再安抚她,他不想她再生了,他们之间有一个孩子足够了,可是她心里还是埋了刺的。
这是她唯一觉得对知夏抱歉的地方。
今日被袁韵巧抓住痛处,那根埋在肉里的刺被生硬拉出,伤口位置鲜血直流。
“坏人,你欺负我娘亲!”
啪,一只毛笔砸上袁韵巧的脸。
她就坐在小矮桌旁,过近的距离让她来不及闪躲,毛笔在脸上划下一道黑色轨迹,污了白皙的脸,污了她精心穿着的衣裙,就连脖子处的白色狐毛,也留下一滩黑色污渍。
毛豆已经从榻子上站起,两手叉腰对她怒目而视。
小小娃儿,站在榻子上跟坐着的人看看平齐,让人能轻易看到他眸子里的怒火。
袁韵巧淡定将掉落地上的毛笔捡起来放回小矮桌,对毛豆的举动也不生气,“我没有欺负你娘亲,我只是在跟她分析利弊。以后,我会是她的朋友,我会保护好你娘亲跟你。”
“我才不用你保护,我娘亲也不用你保护!我有爹爹!”
毛豆冷冷瞪着女子,转而爬下榻子,跑到娘亲身边紧紧抱着她的腿,小身板还下意识挡在娘亲身前,做出保护姿态。
低头瞧着只到自己腰间的小娃儿,傅玉筝鼻子发酸,胸腔里另有一股情绪鼓涨满溢。
她虽然只有一个儿子,可是一个已能顶别人家孩子三四五。她的儿子乖巧聪明,可爱孝顺。
她的儿子,不差别人半点。
“你爹爹自然也会保护你跟你娘亲,但是我在,会有更多人护着你们,疼爱你们,不好么?而且以后,你还能有亲弟弟妹妹跟你一块玩耍,跟你互扶互助……”
“袁小姐,你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说这些不觉得有失家教吗?”将毛豆抱上膝头,傅玉筝压下心头微痛,冷笑,“而且,你未免太自说自话了。这柳府,只有一个柳夫人,以前是,以后也是,不会多出另一个人来。你的未来如何跟我们无关。我的夫君,这辈子,只会有我一个妻!”
“柳夫人这话太过意气用事了。你虽与柳大人是夫妻,却不能代表他说话。你怎知他一辈子一定只有你一个?”袁韵巧皱眉。